隔天一大早,林婉兮和蕭逸塵二人早飯還沒吃完,門房那邊的人通傳,說是有一個叫王奎的求見蕭逸塵。
蕭逸塵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兩條劍眉擰了擰,語氣似是不耐。
“讓他在外面等著!”
“是.”
林婉兮沒聽蕭逸塵提起過這個人,蕭逸塵給她的那份“死亡花名冊”里也沒有這號人物。
一大早的也不著消停。隨口問道,“誰啊?”
蕭逸塵端起粥碗,吃了兩口粥,放下筷子。
“大殿下的幕僚。”
看向林婉兮的眼底多了幾分愧疚,“最近我很忙,可能沒那么多的時間陪你了。”
林婉兮也放下筷子,帕子擦了擦嘴角。
“不想要的東西,就丟出去。”
圣上之前和他提過一句,想試探幾位皇子的心思,為君分憂是他分內的事。
蕭逸塵沉默一瞬,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皇命難違。”他抬手抓了抓林婉兮的腦瓜頂的頭發。
“過段日子送給你個驚喜,當做補償。”
收到漠北那邊的探報,賈丁已經抵達漠北,相信在賈丁的妙醫圣手下,漠北王病情很快就會有所好轉。
漠北局勢穩定下來,帶她去一趟漠北。
蕭逸塵把林婉兮的身世瞞得密不通風,林婉兮不知道蕭逸塵的打算,只以為這驚喜,不外乎是黃白之物,亦或者蕭逸塵為她請封誥命之類。
兩人用過早飯,林婉兮送蕭逸塵到府門口,和前來求見的那個叫王奎的打了一個照面。
這人三四十歲,身形消瘦,一雙豆大眼睛里盛滿攻于算計的精光,此人是大皇子宋景琛府上的謀士,一看就是個不容易對付的。
送走蕭逸塵,林婉兮心里不是滋味,昨晚是三皇子,一大早連飯都沒吃完,大皇子的人就來了,二皇子估計也得來找蕭逸塵。
她可不覺得試探幾位皇子,是蕭逸塵分內的事。
昨晚剛可憐完宋錄,這會,林婉兮只想罵宋錄不是東西。
人家蕭逸塵青鸞衛指揮使干得好好的,為了試探幾位皇子,自己躲在金鑾殿里當甩手掌柜。
非要打破朝局平衡,把張祥仁手里的兵權塞進蕭逸塵手里。
張祥仁的兵權若是頂用,這份苦吃也就吃了,關鍵是張祥仁的兵權,已經被蕭逸塵和宋錄合力分解得差不多了。
鎮北將軍的頭銜,瞧著是光鮮,也只剩下徒有其表的名字。
林婉兮思來想去,沒直接回落梅居,轉道去了松鶴堂。
蕭老夫人雖居內宅,不問世事,可朝堂上的事門清,她是圣上的姑母,又疼愛蕭逸塵。
林婉兮就不信,蕭老夫人能看著宋錄把這塊燙手的山芋塞蕭逸塵手里,由著那幾位皇子,輪番折磨蕭逸塵而無動于衷。
松鶴堂
蕭老夫人后背墊著金線暗繡軟枕,慵懶地依靠在貴妃榻里,聽著柳氏在一邊絮絮叨叨,閉著眼睛,眉心微蹙。
柳氏剝了半碟子瓜子仁。
“母親你說我的命怎么這么苦,逸安去了嶺南,老爺一回來就鉆雙兒房里,我這平常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蕭老夫人眼不睜,頭不抬,心里明鏡,柳氏跑她這來,無外乎是在抱怨蕭文正納妾的事。
“逸安是去嶺南歷練,早晚都是要回來的,你想找人說話,不是還有夏家丫頭,再不濟還有滿屋子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