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站在床邊,“小公爺呢?”
青黛洗著巾帕的手頓了一下,沒回答她的話,繼續低頭擺弄手里巾帕。
林婉兮心里著急,厲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問你話呢,小公爺呢?”
青黛再也忍不住了,鼻尖一酸,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了下來,“撲通”跪在林婉兮面前。
“少夫人,小公爺昨晚就走了,這會估計已經在北城門三十里外,迎接鎮國將軍了,聽說平寧郡主帶著張大千也去了,要讓咱們小公爺血債血償,您快去救救小公爺吧。”
血債血償。
要斷了蕭逸塵的手腳嗎?
昨晚蕭逸塵明明告她未時出城迎接,眼下申時未到,這人便自顧離去。
蕭逸塵騙了她。
明明說好的一起面去,蕭逸塵居然不帶她。
林婉兮感覺心里堵了一塊沾水的棉花,上不去,下不來。
顧不上梳洗打扮,林婉兮套了一件外衣,直奔松鶴堂。
蕭老夫人是圣上親姑母,又是護短的,不至于見死不救。
可惜事與愿違,到了松鶴堂明來意,她連蕭老夫人的面都沒見到。
常嬤嬤攔在門口,苦口婆心勸說,“少夫人您快回去吧,不是老夫人不愿意管小公爺。實不相瞞老夫人昨夜連夜進宮見了圣上。”
林婉兮追問,“圣上怎么說?”
常嬤嬤面露難色,“少夫人還是安心在府里住著吧。”
常嬤嬤沒明說,林婉兮瞧著她那沉重的表情也猜了一個大概。
蕭老夫人和皇上也有辦不成的事。
蕭逸塵是因為她,才傷了張大千,讓她如何能安下心?
不欲在這浪費時間,林婉兮自己去馬房要了一匹快馬,直奔城北三十里外驛站。
松鶴堂內,蕭老夫人跪在觀音像前,手里捻動佛珠,閉著眼睛念佛經。
常嬤嬤小聲關切,“老夫人,您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念一會經文就起來吧。”
蕭老夫人睜開眼睛,“逸塵媳婦回去了?”
“去馬房要了一匹馬,朝北走了,一大早的非要進來,我瞧著都快急哭了。”
蕭老夫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那丫頭能真心待逸塵,也不枉逸塵為她沖冠一怒,扶我起來。”
常嬤嬤扶起蕭老夫人,“也不知道小公爺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張祥仁大破瓦剌,他若是執意追究逸塵傷了張大千的事,國事體大,皇上為安撫軍心,必定會給張祥仁一個說法,逸塵這次要吃些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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