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人能理解他的執著。
他在家鄉就是因為好容貌,好身體,很多人為之吸引而來,幸好他不止臉長得好,體格也壯。
他掙扎,打殺,逃跑……
滿身都是傷的,跑出來,結果路上又被人抓住。
更加不堪的一路,遇到了一座繁華的城。
他這才知道,他是作為奴隸,被賣到了京城。
他殺了人,燒了那個地方,知道自已也回不去家鄉。
滿身的傷口,有一瞬間也想過,死了也好。
結果被人撈了出來,進入明樓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已進了什么地方。
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又進了另一個,難道他注定就是這個命嗎?憑什么?
他最會虛與委蛇,他一定要把這樓也砸了。
結果沒想到,在這里看見了一線生機。
可以選擇?他就能佝僂著活下去,直到他成為洛老板,明樓成了家。
沒人知道明樓,和她對他的意義。
是他的新生。
陳玉壺站在二樓,看著臺下的舞臺,是洛書正在跳舞。
蕭薿她們則被青竹安排到了一樓的好位置看跳舞。
洛書舞跳的好,人盡皆知,但是沒人知道青竹的古琴也彈得極好。
這個是真的沒人聽過,除了陳玉壺和長公主。
長公主比陳玉壺事多,她不許青竹當眾表演,也就沒人知道。
陳玉壺則和她相反,她說大家都是自由的。
只是洛書自已不喜歡。
長公主來到了陳玉壺的身邊,“洛書的舞跳給瞎子看。”
陳玉壺不語。
心道:沒有跳給瞎子看。
“你聽說了沒有,最后靖陽伯在外宣揚她夫人紅杏出墻,說要休妻。”
陳玉壺有印象,“怎么?那老東西想開了?終于想死了?”
長公主忍不住笑,都說信國夫人溫和,慈愛。
但是大概只有她這個好友知道,這人骨子里的涼薄。
她肖似陳老夫人,又不大像。
陳老夫人做的一切,確實是想要陳家,想要孩子們更好,為此她不惜嘔心瀝血。
但是在陳玉壺的身上,她并沒有感受到。
她像是將此當成任務,兢兢業業,要說感情,似乎并沒有多少。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似乎越來越不耐煩了,弦也繃的越來越緊。
長公主輕易不想惹她。
陳玉壺記得那位靖陽伯的夫人,一個鳳凰男,有什么好說的。
空有一個爵位。
“他過夠了,夢如被吃干抹凈,他也要休妻了。”
長公主語氣十分平淡,似乎見怪不怪,“肯定的,夢如又沒有孩子,娘家也幾乎死絕,靖陽伯,再沒有顧忌了。”
陳玉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其實仔細說起來,她和曲夢如也沒什么區別。
“快點休妻吧!休妻了,夢如從此就自在了。”
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反而是夢如解脫了。
長公主仔細看了一下陳玉壺的眼神,“你盼著林驥死了?”
陳玉壺微微驚訝,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盼著,我只是厭倦了現在的生活,要是夢如能帶上我,就再好不過了。”
長公主也在心里嘆氣。
她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近乎折磨,她要一直過到死,可是她怎么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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