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狩大圣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許太平心中雖然覺得很是詫異,但馬上便被一股莫名的豪邁之感取代。
只見他再次接管過天狩大圣身體,一把抓住酒壇仰頭痛飲了一口。
雖用的是同一具身體。
可卻仍舊有一種與摯交好友痛飲時的感覺在。
“酒差了些,但滋味不錯!”
許太平這時也借著天狩大圣的身體,無比豪邁地大喊了一聲。
同時也收起了心神。
天狩大圣心神立刻接上,并再次拿起酒壇,仰頭痛飲了一口氣。
隨即拎著酒壇大笑道:
“就是要劣酒,就是要眼下這情形,才有這種滋味!”
許太平怔愣了一下,隨即在心中回應道:
“晚輩受教了!”
同時,他再次接管過天狩大圣的身體,拎起酒壇仰頭豪飲。
于是就這樣,兩人交替控制著一具身體,大口大口地喝著酒,放肆豪邁地談笑,一步步朝著那皇城大門走去。
等行至最后一尊金人面前時,酒壇之中已只剩下最后一口酒。
因為輪到了許太平。
于是他本能地想要再次拿起酒壇,想要將壇子里最后一點酒飲盡。
但這一次,天狩大圣卻拒絕了他。
正當許太平很是詫異時,天狩大圣忽然轉頭看向面前那尊金人,語氣帶著幾分歉意道:
“太平,這最后一口酒,我想用來敬一位故人。”
許太平聞,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沒想到,敗在洞蒼子手下,被制作成金人的挑戰修者之中,竟有一位是天狩大圣的故人。
這時,只見天狩大圣將剩余的酒,恭恭敬敬灑在了那尊金人面前,然后遙遙拱手道:
“師父,原諒弟子無用,隔了這么多年才來見你。”
許太平心頭一震。
這竟是大圣的師父。
這時,天狩大圣將酒壇放在一邊,神色有些沉重地朝那金人恭敬一拜。
旋即,天狩大圣好似既好似自自語,又好似在對許太平敘說著什么一般,喃喃道:
“外人見我孤身一人行走修行界,都以為我是散修,豈不知我原也是有宗門傳承的。”
“我所在宗門,名為怒拳宗,是一支傳承自上古之時,以鍛體練拳為修行根本的門派。”
“我師承皇極拳周岳。”
“門內弟子雖只有十幾人,但相處時,一如親人一般。”
說到這里時,天狩大圣轉身看向那皇城大門,一邊向緩步向皇城門口走去,一邊繼續低聲喃喃道:
“因為我在那一批弟子之中,年紀最小,所以宗門之中的師兄師姐,對我格外照顧。”
“被師父責罵了,他們會開導于我。”
“被門外修士欺負了,他們會冒著被師父責罰的風險,陪我一同下山找那欺負我的人討要回來。”
“雖然我在一眾弟子之中,是天資最差修行最慢的,但沒人笑話我。甚至早早的,便向師父求情為我在怒拳宗討要了一份差事。”
“我原以為,會像那個秋日的午后一般,一邊與師兄師姐們掃著院內的落葉,一邊聽著師父的嘮叨,然后就那么過上一輩子。”
“但有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說著,已經站在了城門之下的天狩大圣,抬頭望著那皇城城門的匾額,然后才眸光復雜道:
“這洞蒼子,知曉了我師父與他本源法旨同出一脈,且已修到了半步半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