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陳硯將此事交給陳老虎后暫時就不管了,他還有更要緊的事,那就是去海邊接收船只。
為了要來這艘船,陳硯跟馮勇討價還價,連大炮和炮彈都少要了許多。
畢竟是要練水師,怎能沒有船?
陳硯連昨日臟了的官服都沒換,領著錦衣衛、陳老虎以及剩下的民兵,浩浩蕩蕩穿過松奉城來到海邊。
原本興致勃勃的陳硯在看到那艘破船時,在心底把馮勇罵了個狗血噴頭。
此船長約六丈,寬約一丈半,乃是艘百料船,大小是陳硯與馮勇商定的。
可此船的船帆盡毀,甲板上竟已爛了一大半。
陳硯站在甲板上,氣極反笑,虧得馮勇能找到這么一艘破船!
為了不讓他有船,這馮勇真是費盡心思。
“此船怕是不能航行。”
陸中在甲板上踩了一腳,那甲板便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陳硯冷笑:“馮千戶既然敢做這等惡心人的事,本官若不惡心他一場,本官往后便在這松奉難以立足了!”
他陳硯能在松奉穩穩當當至今,靠的就是當瘋狗,誰敢惹就往死里咬。
如今馮勇欺負到他頭上,他若不好好反擊,旁人就會以為他好欺負,誰都能來他頭上踩一腳。
“他已出了一艘船,定然不會再拿出一艘。”
陸中搖頭。
馮勇已遵守約定,怪只怪當初沒說清楚。
陳硯冷笑:“本官的話他能不聽,總有人的話他聽。”
這艘破船想讓他陳硯收下也行,他先讓馮勇脫一層皮。
陳硯怒氣沖沖對陳老虎道:“留下二十人看守火炮火銃,其余團建村所有人都帶到海灘上來!”
陳老虎當即應了是,快步下了船,往府城大跨步而去。
陳硯下了船,對海灘上站著的二十個民兵道:“無論誰來,都不讓他們靠近這艘船!”
二十個民兵整齊地排成兩隊,此時聽到陳硯命令便竭盡全力大聲呼喊:“是!”
那氣勢便是連陸中也驚了下。
交代完這些,陳硯整理官袍,又扶好官帽,目露兇光:“咱們走。”
陸中等人面面相覷之際,陳硯已一馬當先,他們只得趕忙跟上。
一群人進入松奉府城,浩浩蕩蕩地朝著寧王在松奉的府邸而去。
寧王的府邸坐落于松奉府城北面的北奉街,沿街兩邊均是商鋪,人來人往極為熱鬧,本是四通八達,可惜被寧王府攔腰截斷,至此原本最熱鬧的北奉街漸漸沒落,反倒是附近幾條其他的街興起。
按照規制,寧王府本不該建在松奉,因寧王極喜看海,這寧王府就坐落在離海極近的松奉城。
陳硯目不斜視地走到寧王府前,直接敲開了寧王府的側門。
寧王爺本在與謝先生下棋,得知陳硯上門,當即笑道:“謝先生此次料錯了。”
謝先生輕撫胡須,沉吟片刻,卻是搖搖頭:“此人上門,或另有目的,怕不是為了投靠王爺。”
“哦?何以見得?”
“此子絕非王爺所想只是滿腔熱血的少年郎,依謝某所見,此子進退有度,能在赴宴時身穿官服,便是思慮周到,城府絕不在謝某之下。”
昨晚謝先生在城中布下上百人,只等陳硯進城后,便趁亂將陳硯砍死。
朝廷追究,盡可推到馮勇身上。
犧牲一個千戶,就可除掉陳硯,何樂而不為。
雖是兵行險招,終究是除了起事外,唯一不受陳硯脅迫的法子。
誰料陳硯身穿官服,領著一眾錦衣衛大搖大擺而來,不得已,那些人盡數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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