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人還算分散,進入府城時,那些守城的兵卒險些看穿了眼。
五品同知、錦衣衛無人敢攔。
陳硯就這般堂而皇之地走進府城,沿著府城最繁華的街道,越過兩邊叫賣的攤販前往約定好的酒樓——福滿樓。
當看到身穿官服的陳硯和兩隊錦衣衛前來酒樓,伙計被嚇得轉身就跑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一聽“五品官”和“錦衣衛”,立馬就知道是陳同知來了。
“娘咧,這瘟神怎的來我們酒樓了?!”
作為松奉有名的酒樓,福滿樓每日都是客人爆滿。
如此吃飯之地,自是能得到許多消息。
譬如陳硯領著災民去鄉紳商賈家中要飯之事,又譬如這位被天子封為團練大使之事。
此前東家將他們找去對賬時,特意囑咐過不可招惹陳同知,如今這位瘟神竟來了福滿樓,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掌柜不敢耽擱,慌慌張張迎出去,在門口就將上臺階的陳硯給攔住了。
陳硯仰頭,瞧了眼掌柜的穿著,就問:“掌柜這是何意?”
那掌柜心一顫,趕忙堆著笑臉道:“聽聞陳大人來酒樓,小的特意前來迎接,不知陳大人此行所為何事?”
陳硯哪里知道自已早已惡名遠播,當即又抬頭看了眼招牌,沒錯,正是“福滿樓”,他并未走錯。
“掌柜這話問的怪了,來酒樓除了吃飯還能做什么?”
掌柜并不信,既是吃飯,為何還穿官服,又帶上這么多錦衣衛前來?
掌柜此前雖沒見過錦衣衛,可也聽說錦衣衛的穿著,此時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哪里是來吃飯的,簡直是來砸場子的。
“小店已沒空位,還請大人去別處吧?”
掌柜陪著笑臉,卑躬屈膝地抱拳拜了一下,仿佛在求陳硯高抬貴手。
陳硯又看了眼天色,沒錯,已經到馮勇約定的時辰了。
到了酒樓門口,無緣無故不讓他進,馮勇這是溜他玩呢。
正好,他也不想自個兒進了。
陳硯后退著下了臺階,對那掌柜道:“去告訴馮千戶,本官就在酒樓門口等他。”
那掌柜愣了下,當即明白過來,心里暗道壞了,自已想岔了。
比起得罪陳同知,還是得罪馮千戶更好些。
掌柜只得硬著頭皮跑上二樓,敲開了馮勇所在的“和順居”的門。
“要本官去門口迎他?!”
馮勇的音量猛地拔高,將掌柜嚇得一抖。
好在掌柜往常迎來送往的貴客極多,又在進來前做了心理準備,此時趕忙賠著笑臉道:“若大人不愿,小的這就去將他打發走。”
“慢著!”
馮勇抬起手,強忍著怒火道:“本官不與他一般計較!”
他去門口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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