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勇一腳將椅子踢開,狂怒般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
借火炮和火銃?
虧他想得出來!
不弄死他就不錯了,還給他武器?
真當他馮勇是那群鄉紳商賈,能任由他陳硯拿捏不成?
“帶上人,跟老子走!老子廢了他去!”
馮勇怒氣難消,連腳步都帶著無盡的怒火。
下屬趕忙跟上。
集合的號角在千戶所響起,還在種地的士兵們紛紛在校場集合。
看著自已的威武之師,馮勇轉頭對下屬道:“讓陳大人帶著他那一百民兵滾過來!”
守在千戶所外面的陳硯聽聞此話,非常大度地不計較,并帶領著自已人大搖大擺跟著來了校場。
見校場站滿了士兵,陳硯便往他們隊伍后面一指,對陳老虎道:“將人帶去隊伍后面站著。”
陳老虎怒吼一聲:“是!”
聲音極大,幾乎響徹整個校場,震得眾將士耳膜疼,腦子不自覺就想起去年陳老虎甩著燒著的鐵鏈子燒死他們同伴的場景。
有些人膽寒,有些人憤恨,情緒不一。
陳老虎并不理會,領著人就站在了隊伍最后。
陳硯則帶著五名錦衣衛繞過隊伍,走到了馮勇面前,拱手,笑著打招呼:“馮千戶,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馮勇一看到陳硯的笑臉,恨不能一刀把他砍了。
文臣最是奸詐,這陳同知尤其如此。
馮勇手往腰間的大刀一放,怒目瞪向陳硯:“此乃軍事重地,陳大人一介地方官員為何來此?”
陳硯驚詫:“馮千戶的下屬竟連本官來意都未稟告清楚?”
旋即便是臉一沉:“如此行事,若遇倭寇來犯,豈不是耽誤軍機?”
馮勇一揮手:“你莫要東拉西扯,此地非你能來,快些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休怪本官軍法從事!”
他已與陳硯打過多次交道,光聽陳硯此話就知不可再讓其說下去,否則他怕是要折損一員大將。
陳硯轉身,對著北方拱手:“仰賴陛下圣恩,朝堂諸公信任,本官如今兼任團練大使,掌民兵之事,往后便要與馮千戶并肩作戰,誓要剿滅倭寇,護我大梁!”
此話一出,陳老虎便高呼:“剿滅倭寇,護我大梁!”
百名民兵當即齊呼:“剿滅倭寇,護我大梁!”
聲音響徹整個校場。
馮勇呼吸逐漸加重,拳頭握緊,整個人猶如一座要爆發的火山。
陳硯一抬手,聲音戛然而止。
轉身,再次對上馮勇:“奈何本官無火銃與火炮,特領民兵們來與千戶所將士們一同訓練。”
終于等到陳硯說明來意,憋悶許久的馮勇終于一聲咆哮;“我千戶所武器概不外借!”
吼完,馮勇便覺舒暢不少,便接著道:“你們不過民兵,練好刀劍就是,還不夠格摸火器!便是想摸火器,也與我千戶所無關!”
“馮千戶,我南山民兵也是幫你千戶所抵御倭寇!”
陳硯也拔高了聲音:“不訓練使用火銃和火炮,如何抵御倭寇?若你千戶所被倭寇打沒了,民兵如何頂替你們與倭寇相戰?”
馮勇雙眼充血,眼球盡是紅血絲。
他千戶所被打沒?
這陳硯是在咒他馮勇,咒這上千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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