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終于走向賈三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之情誼實在難能可貴。”
賈三少趕緊道:“三元公為了災民竟能吃下這等風吹日曬之苦,實在讓人欽佩,還請三元公賞個臉與在下一同用個晚膳。”
薛正捏緊劍鞘,見陳硯已是興致勃勃,頓了下,終究還是未開口。
“三少盛情相邀,本官若退辭了,豈不是辜負了三少一番心意?”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要離開,至于那兩位傷患,仿若無人記得。
不過陳硯身上臟污,總要換件衣服才不失禮,賈三少當即表示您請隨意,我等遠遠等候也就是了。
賈三少說到做到,竟真就帶著那浩浩蕩蕩一群人退出去半里路。
直到他離去,草棚里的陳老虎方才收了弓,將箭放回背后。
他被陳硯安排在這兒看著銀糧,就不敢離開,可瞧見那些人囂張地打傷村長,他又擔憂。
正巧賈三少那位隨從朝著陳硯沖上來,他立刻站到糧食上搭箭拉弓,不過他動作終究慢了點,薛正已經將那位的胳膊砍下來。
陳老虎怕出事來不及,就一直是滿弓。
等陳硯過來,他便道:“那賈三少看著不是好人,我隨硯老爺一同去。”
陳硯拒絕了:“此地銀糧干系重大,不可有絲毫損失,唯有托付老虎兄,我才能安心。”
陳老虎感動得當即拍胸脯:“硯老爺放心,有我陳老虎在,別人休想動這錢糧的主意!”
陳硯對陳老虎拱手:“此地就拜托給老虎兄了!”
陳老虎虎目圓瞪,恨不能當場打死幾個小賊給陳硯看。
跟在陳硯身后的薛正見此,問道:“調虎離山?”
“小心使得萬年船。”
此時的陳硯絲毫沒有剛剛被賈三少拍馬屁拍迷糊了的樣,眼中多了些警惕。
自他來松奉,還沒一人請他吃過飯。
既然對方已經將戲臺搭好了,他若不配合,這場戲就唱不下去。
至于對方想干什么,那只有到了地兒才知道。
“薛侍衛,今晚本官的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陳硯鄭重道。
薛正:“……”
看來他要調動手下的人陪陳大人走這一遭了。
陳硯將官服穿上后,去找了李滿福。
那賈三少雖猖狂,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砍李滿福用的是刀背,當時看著兇險,坐著歇會兒后李滿福已經好多了。
陳硯細細叮囑他今晚讓人盯緊錢糧后,這才上了馬車去赴鴻門宴。
薛正和齊耀祖則是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跟隨賈三少的隊伍進了府城。
賈三少依舊騎著他的高頭大馬,隨從們在前面驅趕沿途百姓。
至于那位手被剁了的隨從,此時已疼暈過去,由其中一名隨從背著。
馬車里的陳硯閉目養神,察覺坐在車轅上的薛正離開片刻后又歸來,他也沒開口詢問。
如此搖搖晃晃一個多時辰,馬車終于停了。
車簾被撩開,薛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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