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寧淮的鹽商而,沿海越平靜,他們做生意也就越穩定,賺的錢越多,為何也與寧淮這些官員攪合在一起?
而且寧淮能如此上下一心,將不服他們的官員或弄死或讓其調離,調離后都不敢將此地情況透露,怕是除了錢外還有權。
可這錢陳硯無論怎么算都覺得不夠。
他來此半個月,便被排擠了半個月,諸如上述都是他的猜想,至于更多他一時也猜不出來。
馮勇被徹底壓制,只兇狠瞪了陳硯一眼,領著下屬們大跨步離開。
甲胄因走路而發出的“鐺鐺”聲極響亮,光聽之就能知曉其主人是如何的惱怒。
見眾人離去,陳硯扭頭對城墻上眾人道:“都莫要歇著,把人掛起來!”
城墻上眾人便又熱火朝天地忙起來。
一百六十一具尸首掛在城墻上,風一吹就四處搖晃,瞧著實在有些詭異。
站在城墻下的百姓們圍著城墻看了會兒,就有人撿了塊石頭砸向那具尸首。
石頭砸在尸首上后落到地上,在地上滾了一圈,在陳硯腳邊不遠處停下。
看著那塊不算大的石頭,陳硯卻皺起了眉。
若全是寧淮活不下去的百姓假扮倭寇,為何能對本省的百姓下死手?
而且這些百姓對倭寇是恨之入骨,否則也不可能虐尸。
陳硯思索間,百姓們四處找石子去砸墻上的尸首,仿佛要將多年的仇在此刻全報了。
他必定是有什么地方想錯了。
此地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
馮勇是最后到的那間屋子,進去時,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他直接坐到胡德運身邊,惱怒道:“胡大人的下屬已經騎到本官脖子上撒尿了,胡大人究竟管不管?!”
胡德運對馮勇的粗鄙早已見怪不怪,不過聽他提起陳硯,心中頓生厭惡:“此子連宰輔大人都不放在眼里,本官如何管得住。馮大人若有法子,大可都用在他身上,本官必不會為他出頭。”
馮勇將佩刀狠狠往桌子上一拍:“本官若有法子又何必找你?”
胡德運心里暗罵一句,既想不出法子,就該縮著尾巴,哪里能這般大喊大叫,生怕自已的無能沒人知曉。
顯然胡德運不是那么直的人,他依舊打他的太極:“今日就是商議此事,馮千戶何須如此急切?”
場中安靜下來,一位身穿曳撒的男子出現在座位上。
眾人要行禮,那人卻給他們免了禮。
那人環顧四周,見眾人都來了,他才開口:“城墻外懸掛的尸首大家都瞧見了?”
此一出,眾人臉色均變得鐵青。
“陳硯此舉分明是向我等示威!”
“怕是這位圣上欽點的陳三元已猜到我等之事,他必要盡快處理,否則總歸是一個禍害。”
“如何處理,總要出一個章程。”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收聲。
坐在上首的身穿曳撒的男子問道:“往常如何處置?”
“要么將其調離,要么將其處理。”
胡德運恭敬回道。
他私心是想將陳硯除掉,這人竟敢當眾如此落他的臉面,實在不將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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