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進士們要上表謝恩,便要去鴻臚寺學禮儀。
于陳硯而,寫賀表實在輕而易舉,何況他平白得了一處大宅子,對圣人正是感激的時候,這賀表寫得實在情真意切。
禮部官員審核完,只感嘆不愧為三元公,連賀表都寫得如此感人。
謝恩后,狀元郎陳硯還需領著同科進士拜文廟,立碑提名。
進士碑立于國子學中,碑石上依照名次,將新科進士們的名字一一排列。
第一甲第一名,鎮江東陽平興縣陳硯
第一甲第二名,江啟安陽莊樹縣柯同光
第一甲第三名……
此碑立于此,世世代代受學子膜拜,便是身死,千百年后依舊有人看一眼碑石便知某科某人高中進士,于士林中不亞于名垂千史。
至此,殿試流程方才結束。
休息幾日后,新科一甲進士就要入翰林院,其余士子則各自前往九卿衙門觀政。
陳硯就是趁著那休息的幾日搬的家。
一入新宅,方知宅院之大,四人光是灑掃就花費了兩日。
再將該采買的置辦好,魯策便要離京了。
陳硯于李景明等一同相送。
魯策一見三人,心中就涌起萬千豪情。
好歹他也有三名進士同窗,往后在東陽府雖不至于橫著走,必不會被人欺負。
不過一看到周既白,他又渾身緊繃。
那周既白還很不識相道:“子猷兄,兩年后我們鄉試見。”
魯策很想喊救命,誰要與他相見?
到底還是自持年長些,魯策硬著頭皮道:“為兄在東陽府等候賢弟歸來。”
“我等便在京城等候子猷兄。”
陳硯拱手道。
魯策勉強笑了兩聲,就要離去,卻被三人齊齊攔住,均是要他帶家書的。
陳硯更過分,竟搬了一箱箱銀子,要他帶回陳族。
魯策大驚,十六兩為一斤,五千兩銀子便是三百一十二斤半,這是要他的老命啊!
可當陳硯問他“子猷兄可是為難了”時,他拍著胸脯道:“此事包在為兄身上,必給你送回去。”
陳硯感激道:“我陳氏族學的未來就托付給子猷兄了。”
族學想要發展,必要許多銀錢。
前期雖可將就著省錢,待到有天資的學生學到深處,花的銀子就會多。
這五千兩銀子可支撐族學多年,或可讓族里多出些有功名之人。
族里支撐他多年,如今他也算功成名就,是時候回饋族里。
魯策頓覺自已身負重任,極鄭重道:“必不辱命!”
此時,陳硯等人之名已由京城傳向各人的家鄉,從省到府,再從府到縣,最終傳入各村各族。
各族歡喜自是不提。
此時的陳硯已正式入了翰林院,正式成為清貴的翰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