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春秋》難學,已逐漸勢微,長此以往,《春秋》怕是要沒落了。
……
王澤面前已有五份答卷,排在最中間的是《詩》和《禮》的卷子。
能如此擺在他面前的考卷,需先由一房的考官們全部舉薦給副考官,再由副考官薦卷給主考官。
也就是說,這五份卷子就是五房魁首。
而解元也在這五人中選出。
《詩》與《禮》兩房考官均是信心十足,仿佛料定解元非他們莫屬。
而《書》、《易》、《春秋》三房則是悄無聲息。
王澤當著眾人的面將五份答卷均是看了一遍,《詩》《禮》二房的文章確實不錯。
擇《詩》、《禮》為本經的士子極多,才子也是頻出,讓他意外的是《春秋》一房。
王澤又將《春秋》房那篇文章拿了起來。
文章引經據典,又精煉通達,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文章。
王澤并不直接決定,而是問眾人:“你們以為何人可擔解元?”
此話一出,《詩》《禮》二房就吵了起來。
王澤也不多,讓人將五人其余文章、判等盡數拿來。
待看完,王澤已不再猶豫,手往其中一張答卷上一指,道:“此子可擔案首。”
……
八月二十九這日,魯策和徐彰等早早約著一同去看榜。
他們倒是想邀陳硯和李景明,被二人以要讀書為由推辭了。
陳硯一本書看到一半時,魯策和徐彰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因人實在太多,他們根本看不見榜,魯策更是被擠掉了一只鞋子,二人實在無力,只得逃回來。
陳硯心想,還好他早有經驗,不至于白白去受一番罪。
鄉試有人報喜,只需準備好賞銀就是,何必費力自行去看。
他雖這般想,可魯策等人卻緊張得等不下去,干脆在客棧大堂點了一桌菜,邊吃邊等。
客棧大堂里已經圍滿了士子,雖表面談笑風生,雙眼卻始終落在門口,一旦有報喜的人敲鑼打鼓過來,他們必要探頭去看。
鄉試近四千人赴考,只取一百三十五人,競爭可謂十分激烈,就連陳硯在這種環境里都不免有些緊張。
客棧外的街上傳來鑼鼓聲,旋即就是報喜人高聲呼喊:“恭賀康平縣韋永望韋老爺,喜中庚午年鎮江鄉試第一百二十七名!”
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雙眼瞪大,臉頰抖個不停,仿佛那正在大口吞吐河水的魚。
同桌好友驚呼:“觀之兄你中了!”
那中年男人仿若突然驚醒,瞬間跳起來,詢問同桌好友:“我中了?是我中了?”
得到好友確認,他突然雙手舉起,在半空一次次往下壓,臉上狂喜,身子不由自主得跟著晃動:“我中了!我終于中了,啊哈!”
旋即身子一軟,整個人便滑到地上。
同桌好友們趕忙去扶,又用力按住他的人中。
那韋永望猛抽一口氣醒來,便是哈哈大笑:“我中了,我終于中了!”
此時報喜之人已到客棧門口,鑼鼓敲得響聲震天,那唱號之人喜笑顏開:“恭賀康平縣韋永望韋老爺,喜中庚午年鎮江鄉試第一百二十七名!”
那韋永望又是一聲高呼,再次暈死過去。
他的同行好友將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掏出來遞給賀喜之人,這才將韋永望抬回房。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