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幾。
李景明:“……”
頭一次見比他還狂的人。
不過他并不認為陳硯無禮。
有才學的人總是自視甚高,陳硯有傲的底氣。
李景明并不想勝之不武,當即道:“我已拜了吳衍老先生為師,你若只靠府學的教諭,必會輸給我。”
聽到吳衍這個名字,就連陳硯也訝然了。
這位老先生可是當代有名的大儒,若單論才學,不在何若水之下。
不過老先生并未入仕,常年在各地講學,受到無數士子的追捧。
凡是他講學,必是座無虛席。
心生危機的陳硯一到休沐日,就急匆匆趕來找楊夫子。
“他李景明拜了師,我也拜了師,只要咱們夠努力,根本不可能輸給他們。”
楊夫子按住跳個不停地眼角,反手指著自已,錯愕問道:“你讓我跟吳老先生比?”
人家可是當代名師,他不過一鄉野先生,如何比?
陳硯毫不猶豫點頭,鄭重道:“夫子莫要自謙,您雖沒那吳衍名氣大,才學卻是不輸他的。何況您還教出了我這個院案首,還有兩名進士弟子,可見您才學不凡。”
楊夫子臉頰也跟著跳:“上任狀元是吳老先生的學生。”
“夫子有許多地方比他強。”
楊夫子追問:“哪些地方?”
“夫子比他年輕,還有機會教出更多狀元。”
陳硯堅定道。
楊夫子:“狀元豈是那般好教的?”
陳硯堅定道:“夫子你更該努力才行。”
一旁的周既白跟著點頭:“陳硯說得對,夫子您不可再懈怠了。”
楊夫子只覺得頭又癢起來了。
楊夫子到底還是打包了自已的行李,坐上了周家的牛車,跟著兩名學生去了府城,在府學附近租了套一進的小宅子,過上了抄書、修改兩人文章,替兩人答疑解惑的日子。
府學里的教諭們雖懈怠,學風也散漫,可府學有一大好處,那就是藏書多。
府學有一棟三層高的藏書閣,府學的學生多是在此地自學讀書。
陳硯在里面待了兩日,將書大致翻了一遍后,深知此地的價值,往常就在此地看書。
隨著年齡的增長,陳硯的記性更好了,很多書只用讀一遍就能記住。
只要沒課,他就會如饑似渴地背書。
背得多了,便越發感嘆此地藏書的豐富。
尤其是關于《春秋》的各種解讀,簡直讓他大開眼界,仿佛突然頓悟了。
作為府學的學生,每次可從藏書閣借一本書出去,待讀完再還回來。
陳硯便利用這個規矩,時常借各種關于《春秋》的書出來讓楊夫子抄寫。
一來是為了讓楊夫子也能跟著讀這些書,二來也是他們的藏書實在太少,抄一本就多一本。
等他們離開府學后,想看這些書都看不到,不如讓閑得無事的楊夫子抄寫。
楊夫子每日雖是精疲力盡,卻也發覺自已多了不少感悟,而陳硯的文章進步更是神速。
如此下去,下一屆鄉試陳硯也該榜上有名。
不過鄉試的意外也是極多,不到真正放榜,誰也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就在楊夫子整個人日漸憔悴時,他的救星——周榮游學歸來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