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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快就回來長安。”
李子冀和東方木一同站在老槐樹下,老貓趴在李子冀的腳邊用兩只小爪子輕輕抱著他的腳,圓溜溜的眼睛左顧右盼個不停。
老槐樹的小陣法這些年來始終就沒有斷過,所以無論什么時候什么季節,總是保持著同一個模樣,而且比起新歷三十一年冬的時候,似乎粗壯茂盛了不少。
這是實話,在他原本的計劃里,這五年應該會在各處游歷行走,往極端了說,甚至就連一次回到長安的時間都沒有。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在妖國有了一場打破極限的磨礪,并且于極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了雙極境,取得了計劃之外的成就。
境界突飛猛進的同時也需要一段時間蘊養。
那么再加上去長澤接唐小風回來,回來長安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周郎童和王風以及果果三人吵吵嚷嚷的走了回來,手里提著許多東西,今天重逢,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何況還是冬天,白雪皚皚,冷風呼嘯,最是適合吃火鍋的天氣。
“大兄,這次你就什么都不用做,完全交給我們就行。”
果果喜笑顏開的朝著李子冀揚了揚手中提著的食材,像是一個剛學會了某種技藝便打算向人展示炫耀的小孩子,的確,果果就算已經十六歲了,在自小依賴的兄長面前依然還是像長不大的小姑娘似的。
周郎童搬出桌子擺在院子里,抬手輕點,環繞院子的法陣便隨之運轉起來,將寒意盡數隔絕在外,確保能夠吃上一頓好飯的同時也忍不住開口微嘲:“我只希望晚上這頓飯還能吃的下去。”
果果也不惱,將手里的東西交給王風,輕哼一聲繼續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晚上展示一下自已的廚藝。
其實做火鍋這東西,哪里需要什么廚藝,在鍋底和蘸料全都準備好的情況下,果果需要做的就是切肉和清洗蔬菜這些簡單的小事。
李子冀和東方木始終在微笑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當年你第一次見到周郎童的時候,他才多大?”東方木問道。
李子冀想了想:“有些記不太清了,應是十歲左右?”
東方木的臉上帶著懷念:“一個人就是從小到大的時候最有意思。”
現在的周郎童已經十五歲了,褪去了當年的稚嫩,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俊逸出塵的少年郎,任誰見了只怕都會發自肺腑的感慨一句翩翩美少年。
只是東方木卻總是能夠從其身上瞧見其小時候的輪廓,想著以前的周郎童為了維護自已小公子的名號,總是會裝作老成,那模樣至今回味都覺得有意思極了。
李子冀很贊同他的話,就像當初剛剛走進長安城,果果牽著他的手仰頭天真詢問。
“世界就是如此,一代又一代的銜接著,才能永遠的傳承下去。”
他輕聲說道。
沒有特意等到晚上再吃這頓飯,當果果準備好的時候,不過才是下午,幾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看著滾燙的熱氣從銅鍋當中升起。
李子冀的朋友不少,可如今在長安城的,實在沒有幾個。
也許是因為距離六境越來越近,距離七境越來越近,李子冀總是會思念自已的這些好友,他不太明白這種情緒為何偶爾強烈,只是覺得,或許高處不勝寒這種話也實在很有道理。
東方木能夠理解,他很清楚李子冀需要做的事情,越往后就越是沒人能夠幫助到李子冀,越往后也就越是一個人,自然也就越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