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大杯!贊美欺詐,祝大家永不被騙!xd)“靠近秩序,在混亂看來更是一種混亂。”沒想到當日一句為了遮掩自己身份的戲,居然成真了。正因為混亂的信徒頭頂著那個被編造出來的名字,靠近了秩序,殺死了秩序之子,于是,真正的混亂誕生了。自此,大審判庭陷入戰爭的泥潭不可自拔,混亂隨著戰爭時間的推移和信仰的傳播,開始降臨。所以,我到底是誰?是希望之洲的奧特曼,還是現實的程實?這個問題很大,大到可以讓人心神崩潰。為了自己不瘋掉,程實果斷選擇了跳過這一話題,回到試煉中來。這不是一個凡人能想明白的,至少,現在不是。他快速整理了自己的思緒和表情,不讓高宇看出任何破綻從而聯想到什么有關自己的推論,而后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高宇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但程實不聊了之后,他再自顧自的聊下去就顯得自己有些孩子氣。于是他的嘴巴張合幾下,這回終于忍住了。眾人已經在山坳中前行了四五個小時,此時的雨水已經開始在腳下匯積起來,地勢低的地方積水甚至已經沒過了腳面。路,越來越難走了。但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趙前仰望著面前的高山,鄭重道:“陶小姐,拜托了。”陶怡輕嗯一聲,開始對著山壁上伸出的藤蔓施法。隨著她靈動手指的召引,掛在山壁上的藤蔓開始瘋漲起來,如同在潔白的宣紙上墨韻漸染一般,不過幾個呼吸藤條就鋪滿了整個崖壁。這顯然是要大家踩著藤蔓攀巖。時間緊迫,他們決定不繞路爬山了。就在這里拐個直角向上。程實看著近乎90度的峭壁,嘬了嘬牙花子。高宇聽到動靜,低聲嘟囔了一句:“要幫忙嗎?”一個成年人,被一個還沒到18歲的孩子,問要不要幫忙。但凡有點羞恥心,這個時候總要婉拒一下,裝裝樣子,適當的表現一下成年人的強壯。可程實沒有。羞恥心是什么?我只有擺爛的心。“要。”他的回答斬釘截鐵。高宇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機械的點了點頭,從衣服里掏出了他的工具包。只見他摸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銀白色金屬材料和一柄小錘,將材料浮空放置然后手拿小錘一頓敲打。不久后就在程實“四十、四十、四十”的配音下,黑著臉做出了一張嶄新的背椅。一張可以被人背在背上,而后讓某人坐在上面被背上懸崖的椅子!程實對椅子不感興趣,卻對機械工造系的術法很感興趣。顯然,高宇手里這柄小錘是個十分厲害的法術道具。小孩哥甚至都沒有分神去塑形,只是隨意的敲打了幾下,椅子便按照他腦海里想法做了出來。這種程度的塑造,可比什么3d打印強多了。“你要背我?”“”高宇轉頭看向程實,露出一副“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不要臉”的表情,咬牙切齒道:“我是個法師!”程實笑著取下椅子,將目光瞄向了前排。糟老頭子算了,肺都要咳出來了。趙前人已經爬上去了,總不能讓人家再下來。蘇益達這狗東西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轉頭就將手搭在了峭壁上,顯然是不想做苦力。這樣的話,只剩一個粉毛少女額小孩做工具,女人做苦力?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那我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老爺們,豈不成廢人了?“要幫忙嗎?”陶怡似乎早就料到程實需要幫忙,她轉過頭來,看向了程實手中的背椅。程實一滯,而后鼓足了自己的男子氣概,擲地有聲道:“要!”隨即他又諂笑著靠近陶怡,賤兮兮的問道:“方便嗎?”陶怡笑起來好像一只小狐貍,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方便呀,我有它們。”說完,她一揮手,將峭壁上的藤蔓引了下來,穿起椅子,貼在了自己的身邊。程實感動至極,一個沖刺坐了上去。唉呀媽呀人肉電梯,真香。高宇一臉無語的跟在了后面。他的腿上似乎有什么助力裝置,讓他走在峭壁之上如履平地。一眾人稀松平常的爬到了石山的山腰,就地取材裂開了幾層石板,搭了一個臨時的擋雨棚。“這里的石質確實堅硬,而且上下方便,是個好地方。”蘇益達感慨的在山體石頭上摸來摸去,對趙前的判斷十分肯定。趙前隨意笑笑,站在了懸崖邊緣,向遠處眺望開去。“不要盲目樂觀,我們尚不知道這次試煉的主題是否是雨水,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咳咳咳也不用悲觀,咳咳咳年輕人嘛,積極一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說得好!”由于大家都沒費什么力氣,程實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于是只能充當精神鼓勵師,給大家一點精神鼓勵。蘇益達瞥了程實一眼,搖頭失笑。這位誕育的牧師?唉,希望他能再靠譜一點。程實的余光看到了蘇益達的表情,他燦爛一笑,權當是回應。時間開始快進,雨也越下越大。最初的珠簾雨幕已經漸漸發展成了傾盆大雨。不,或許傾盆都不再能形容當下的大雨,這簡直就像是抽干了哪條江河的水,當頭灌了下來。水量之大,幾乎打的人抬不起胳膊。大水沖刷而下,就連肩頸都開始遭受壓力,變得負重起來。看到這種景象,已經沒有人可以在心平氣和的閑聊了。“水漲起來了,最多不到1個小時,就會淹沒到這里,大家快做準備吧。”趙前手扯著一段藤蔓,飛速的纏繞著,這架勢似乎是在做什么東西。大家彼此說話的聲音已經聽不清了,遮雨的石板也因為沉重的壓力而搖搖欲墜,蘇益達將手護在鼻子底下,才勉強張開嘴道:“這才到剛沒過山腳,能有這么快?”“你要考慮雨勢還在增大,只會比這快,不會比這慢!陶小姐,高宇,幫忙。”“好!”陶怡站在石板之下,再次向著峭壁施法,讓這些藤蔓自己爬上來變做打造工具的原料。高宇不斷的揮動手中的小錘,將這些藤蔓敲實,塑成空心的緊實“原木”。但這效率,遠不如他敲打那些特殊的金屬。趙前負責將這些原木扎緊,而后拼裝成筏。在肉眼可見的洪災中,最樸素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造一個可以隨波逐流的木筏。至于為何不讓工造小孩哥直接干一艘潛艇出來程實不是沒想過,但小孩哥包里的材料太少,甚至連個單人版都敲不出來。“唉,祂早就算到了一切啊,封空間這招是真絕啊。”“還要多少?”“再來三根!”正當木筏即將拼成的時候,蘇益達一臉凝重的從懸崖邊跑了回來。“快,所有人準備!來不及了!”眾人愕然抬頭望去,卻見群山之外,天地交接的地方不知何時亮起了一道連綿的白線。這條白線不斷變粗,不多時就讓所有玩家看清了它原本的面貌。那哪里是什么白線,根本就是能夠一道駭掉人下巴的滔天巨浪。浪潮的高度,幾乎要讓人仰斷脖頸!艸,開什么玩笑!這么大的浪,木筏子有什么用?這種水量砸下來,石山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陶怡,繼續!高宇,編藤簍!崔老爺子,加固藤簍!”趙前快速反應過來,開始轉變策略,企圖讓木筏變成可以帶人上升的漂浮器。如此局勢下,沉入水底一定是可以預見的結果了,所以,只能在如何快速上浮的思路下,盡快想辦法補救。“蘇益達,如果我們沒能成功,有機會再來一次嗎?”趙前神色凝重的看向蘇益達,期待著他的回復。蘇益達眼色一沉,嚴肅道:“我盡量。”話沒說死,但是是正面回應。這說明他確實可以回溯記憶。知道這些就夠了,趙前的臉色多少好看了一點,他又轉頭看向程實。“奶媽,水下的閉氣和治療,就靠你了,不用擔心‘新生兒",我們來解決。”牧師有一個項技能是水愈治療,可以讓人在水下得到充足的呼吸,緩解傷痛,這是基礎技能,程實自然也有。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靠得住,但隨即就皺起了眉頭。試煉一共三天。如果第一天就有這么大的聲勢,程實很難想象,接下來的三天該如何度過。難道,要靠沖浪度日?這可不是網上沖浪,消磨不了時間的。“要來了!所有人,進簍!!快!”話音剛落,天就黑了。轟隆的嗡鳴甚至一度掩蓋了天際的雷聲!程實毫不猶豫的一步跨入固定在木筏上的藤簍里,看著崔頂天一邊咳嗽,一邊在加速吸收著藤蔓的腐朽之氣讓木筏更加的堅固,緊張的吸了吸氣。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不緊張。超出想象的巨浪此時近在眼前,它宛如一堵從地底砌往星空的巨墻,撲面而來的壓抑感簡直讓人絕望。“奶媽,治療!”在趙前最后一句嘶吼中“轟——”的一聲。浪頭朝下,毀天滅地。眾人只覺一股天塌一般的重量砸在自己身上,每個人都被壓的狂吐一口鮮血。但這點血很快消失不見了。因為一陣天旋地轉過后,曾經所謂的山峰,已經化成了海底拔起的石礁。視野中的一切都盡數沉入海中。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