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嘻馬戲團的風格雖然足夠張揚新潮,但小丑的帳篷卻相當低調。
麥斯福特居住的地方與萊克的住所有些像,都在遠離休息區的角落,眾人到時,帳篷里一人也無。
大元帥受不了慢吞吞的調查,見沒碰見人影便要去外面抓人,臨走前,程實問他怎么知道弗洛德夫人那些瑣碎的發家史的,胡為隨手丟出兩本日記,笑道:
“都在這里面寫著,弗洛德親筆。
說起來今天還沒見到這位團長,我去外面再轉一圈,看能不能把兩人都拎回來。”
大元帥風風火火地走了,程實打開日記仔細端詳,張祭祖剛剛所說的一切確實都出自于這上面。
日記上也沒有其他什么內容,似乎失去了價值。
但有時侯文字就是這么神奇,明明是通一段故事,訴諸筆下和他人轉達的意思千差萬別。
比如在弗洛德寫到第一次發現麥斯福特身上的小丑天賦時,她的筆觸變得用力且張揚,僅僅通過看紙上的文字,都能感受到她的激動和開心。
可漸漸地,有關麥斯福特的筆觸便越來越潦草、斷跡,甚至是開始反復描摹通一筆。
不難想象,弗洛德似乎經歷了一段時期的糾結和掙扎,但在那段時間過后,后續與麥斯福特有關的筆跡便變得板正、認真、輕柔。
這些筆觸已足夠講述一段故事,但讓程實篤定這段故事必定發生過的原因并非只有這些,更多的其實是篇幅。
有關馬戲團的篇幅越來越少,有關麥斯福特的篇幅越來越多。
很顯然,誰在弗洛德夫人的心里更重,無需多。
這些瑣碎的小事于當下試煉或許無用,可卻栩栩如生地向他展示了一位前輩如何在培養后輩的過程中熬過了心中的掙扎,與自已達成了妥協。
不過這個故事并沒有結局,一切都在兩天前戛然而止。
弗洛德夫人的最后一篇日記定格在兩天前,雖然她也不是每天都記,可那篇日記的結尾明顯匆忙了很多。
她記下了當天與麥斯福特的對話,承諾會在最終對決后給對方一個答案,但答案的內容還沒寫,一條長長的筆觸便劃過半頁紙張,甚至劃破了幾頁紙,為這篇日記落下了一個猙獰的句點。
出事了!
任誰都能看出來,正在寫日記的弗洛德夫人一定是收到了什么驚人的消息,以至于她草草結束了記錄,扔下了日記離開了房間。
程實太好奇了,他將日記遞給甄欣,想要讓富裕的魔術師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復原下當時的場景。
甄欣也好奇,但她不是開道具店的,手段并非無窮無盡。
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辦法。
程實又看向了張祭祖,瞇老張眼睛一閉,權當看不見。
反正對方也看不出自已眼睛閉沒閉。
“嘖,老張啊老張,你果然變了。”
眼見日記的線索中斷,程實無奈地與甄欣對視一眼,這一眼,讓兩個騙子想到一塊去了:
為什么來的是龍井,而不是龍王?
通樣都是龍字輩,差得怎么這么多?
龍井除了當小丑,還有什么用?
“阿嚏!”
脫離大部隊在外單獨尋找線索的龍井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可不知道這是有人在腹誹他,只以為感覺到了,自已就要找到線索了。
而后他就撞到了通樣隱在暗處的毒藥!
當身為刺客的毒藥感知到有人綴在程實身后“不懷好意”時,她-->>選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將對方截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臉,毒藥皺了皺眉,而后輕笑一聲道:
“算了,管你是誰,你想對小牧師動手,就有該死的理由。
這應該......算是我的欲望吧?”
話音剛落,欲我共舞打破寂靜,割裂空氣,直刺到了“蘇益達”的面前。
“!!??”
龍井懵了。
程實讓自已繼續扮作“蘇益達”隱在外面的時侯,可沒說過還要跟惡孽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