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的懵逼不是裝的。程實隨意瞄了她一眼,甚至隱隱感覺到對方的腦袋在冒煙。cu燒了吧小姑娘?他輕笑一聲,繞過一動不動的南宮,將遠處的瘡痍之賜撿了起來。未知是恐懼的,在得知對方是一位真正的繁榮獵人的時候,狄澤爾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氣。作為一個令使的靈魂,它本不該如此屈服,但狄澤爾面臨的處境太復雜了,它因為自己的一通操作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庇佑,它的身后已經無人可以為它背書。尤其是當它意識到這位同為令使的愚戲,甚至有分食繁榮權柄的資格時,它認命了,徹底認命了。程實倒是沒想到收服這柄匕首的過程會如此順利,他很快便用食謊之舌將瘡痍之賜包起收進了空間,而后轉身準備處理面前的殘局。可正當他想要“叫醒”面前這位小牧師的時候,南宮似乎回過神來了,她神色復雜的看向程實,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到最后只抿了抿嘴,臉色復雜的說道:“抱歉”程實眨了眨眼:“有什么可抱歉的?”南宮沒有回答程實的問題,而是伸出自己的手,看著手腕上新割的傷口,再看看手中那早已消失的匕首,和虛無之中那不再有聯系的契約,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真的解開了?”“是,真的解開了。”程實笑了,他看著面前既懵逼又迷茫的小牧師,想了片刻,又拿出了一瓶可樂。南宮看到這一幕,渾身一個哆嗦,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程實的惡作劇到此結束,他輕笑兩聲,再次拿了一瓶出來。“別害怕,這次是真的。說說吧南宮,我猜你應該經歷了很多故事,今天風急雪大,正適合躲在屋里喝可樂聽故事。”說著程實將可樂塞進南宮手里,而后盤腿坐下,如同老友敘舊一般放松下去,咕嘟咕嘟將手里的可樂灌了個精光。他確實沒騙人,這次的可樂是真的。但南宮不敢信了。她臉色古怪的看了看手中的可樂,并沒有打開,而是抿了抿嘴跪坐下去,視線看向程實和瘡痍之賜剛剛的戰場方向,眼神變的恍惚起來。“你大概很疑惑,為什么這柄無數刺客夢寐以求的匕首會在我手里吧?呵,其實說出來挺不可思議的,我很早就拿到它了,甚至比很多刺客知道它的時間都早。早到我的第一場特殊試煉就發生在這里,發生在羅斯納的坎納爾城!”“?”程實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想到故事的開始會這么離譜,所以,這種等級的匕首在第一個星期就被人撿走了?啊?關于我是個新手牧師卻在開局撿到一把神器的故事,是吧?不過,這個劇本怎么有點似曾相識呢?盡管很想吐槽,但程實沒有發聲,依舊默默的聽著,他看得出來,這位腐朽的牧師此刻非常有分享欲。“那是一場腐朽的試煉,很正常不是嗎,我們的第一場特殊試煉都是恩主賜下的。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坎納爾城里,尋找一位并不虔誠的腐朽信徒,讓他重新變得虔誠。那一場試煉非常混亂,由于是第一次特殊試煉,六個玩家互不信任,想要帶隊的、不屑合作的、叫囂著殺人的人都有,我很害怕,于是趁他們不注意溜走了。那時的我只想找個地方躲到試煉結束。可是我們之中有個非常精明的玩家,我不知道他為何在游戲一周之后就會對這個神明的游戲如此熟悉,甚至會對當下的游戲場景生出各種各樣的怪異想法。他是位癡愚的信徒,他很聰明,也是他找到了我手中你手中那把瘡痍之賜”程實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第一個發現它的人,不是你?”南宮抿嘴點頭:“是,不是我。他找到了那柄匕首,視之如瑰寶,甚至揚要用這匕首,重啟整個羅斯納的信仰。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后來在坎納爾那座征兵廣場上才知道的,因為他就像今天我遇上的那個黑袍人一樣,站在廣場的中心,用一柄匕首,重新凝聚了羅斯納帝國的虔誠。”“!!!”程實瞳孔一縮,眉頭緊蹙道,“你的意思是你見證了這一幕歷史?不歷史早就被篡改了?”“是,歷史被篡改了。那場試煉里還有位記憶的歌者,正如我今日的那位隊友一樣,他看到那位癡愚隊友的壯舉后心生敬服,將所見的一幕改寫進了歷史之中。”“”程實無語了,所以,現在他們知曉的歷史、了解的過去、乃至毒藥用來索驥的寶圖早就已經被涂改過了!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上一次篡改的重演,歷史的真相早已被涂鴉覆蓋,而當下的涂抹,不過是在那涂鴉之上又重繪了一層色彩反相的新涂鴉罷了。在程實的詫異中,南宮的講述還在繼續。“但這還沒結束那位癡愚的玩家非常瘋狂,他認為讓羅斯納重回腐朽并不是終點,能在試煉結束之前將坎納爾城從滅世者的手里救下,才是真正的完美。于是他發動了城中所有虔誠的民眾,跟著他一起反守為攻,殺出了城。”“”程實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聲,“我好像知道你的匕首是怎么來的了。”“”南宮局促的咧咧嘴,沒笑出來。“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死了,那些被癡愚的激情沖昏頭腦的隊友們都死在了高墻之上。但那時的我并不知道,我沒敢參加那場戰爭,躲在了城里,可一想到我的隊友帶我贏下了試煉,我卻沒幫上任何忙,心里就非常愧疚。所以”“所以你登上了高墻想盡一盡牧師的職責,結果卻發現他們都死了,然后你瞬間變成成了收尸隊。而狄澤爾,就是那個時候找上了你,對吧?”“”南宮眼神復雜的點了點頭,“你跟我的那位隊友一樣聰明。”“”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