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在被程實放走之后,偃偶師“只身一人”孤獨的行走在嘆息森林中。但這邊的“一人”,在人數上卻比那邊的三人還多。游俠偃偶在前開路,史學家偃偶與御姐偃偶并肩而行,而偃偶師的本體則一如既往的被抱在御姐偃偶的懷里,一對兒水靈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注視著身旁的史學家。沒走多久,她便來到了某處嘆息哀潮的邊界上,望著森林深處那濃郁的抹不開的霧氣,最前方的游俠偃偶平淡的開口道:“到了,我們已經走的足夠遠,周圍無人,現在安全了。”話音剛落,一旁的左丘便笑著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了偃偶師,但看向的卻不是偃偶懷里的小姑娘,而是那個與他并肩而立的御姐偃偶。“辛苦靜姨陪我演戲。”御姐偃偶略有些僵硬的臉頰突然“活”了過來,表情變得生動無比,絕類真人,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好似慈祥的母親。“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左丘眉頭微蹙,搖了搖頭。“沒有,我被騙了。”“?”御姐偃偶一愣,“被騙了?你不是說你要的東西在哪兒是奕奕告訴你的,她怎么可能騙你?”左丘再次搖了搖頭。“不是甄奕騙了我,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騙了我。他為甄奕做了個局,把甄奕騙到了,而后我又取走了甄奕的記憶,所以,我也被騙了。他”說著,左丘遙望了一眼程實和紅霖所在的方向,抿了抿嘴。“或許已經發現了。”看著左丘這般樣子,御姐偃偶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而這一摸,竟將這個戴著眼鏡穿著沖鋒衣的史學家摸成了一個長發飄飄眼眸靈動的姑娘!只見她穿著一身黑色短版休閑小西服,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直筒褲,雪白的襯衣和雙襟馬甲上還襯著一條紫色的領巾,一身的穿搭成熟沉穩中透著遮掩不住的青春活力,與這朽爛枯敗的嘆息森林格格不入。御姐偃偶撫摸著面前的姑娘的長發嘆息道:“欣欣,很累吧?”不錯,這位眼中閃爍著精明和籌謀的姑娘正是欺詐的第一個藏品,甄欣!“累?”她又搖了搖頭,“不累,只是被人當成了傳話筒,有些掃興。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很會騙人的人啊。”“你也是嗎?”御姐偃偶笑笑。“嗯,我也是。”甄欣對此毫不否認。“他也是?”“他現在或許不是,但未來,一定是。”甄欣搖頭苦笑,思緒又一點一點回到了剛剛自己踏上虛空的時候!時間倒推回眾人在主屋中對峙之前。甄欣扮演的史學家仍在部落中四處溜達,她已經發現了許多與理質之塔有關的物件,盡管這些物件大多被拆解重做成了生活必需品,但以材料和樣式來看,仍能辨認出這些東西來自于某個理質之塔的實驗室。再加上她對某些理質之塔大學者的了解,甄欣很快就猜到了這是哪個學者在推動的實驗,而實驗內容又是什么。但她并沒有對其他隊友說起,因為她的目的并不是這場實驗本身,而是那個出自于瞎子口中的預!預確實未曾應驗,瞎子的對外聲明是甄欣讓她說的,這位命運神選在欺詐神選的囑托下對外說了個謊,兩人聯手又將所有的神選都騙了回去。也正如程實所想,當甄欣知道他扮演了甄奕吃下一顆共軛輕語果實,并在小白的嘴里得知他還說出了一段虛假的預時,她便隱隱覺得程實身上應該發生了什么不可知的變化。因為瞎子曾告訴她在這個預中看到的未來是一片模糊的黑色,聯想到共軛輕語虛實相生的特性,她很快就鎖定了程實的影子。而此時,佯裝分數回升的甄欣便開始等待機會,她知道自己排到程實的概率很小,所以她開始發動自己的人脈。于是在這場試煉中,當她的靜姨匹配到程實的那一刻,這位偃偶師便將甄欣從另外一場試煉里,拉了過來,讓她替換掉了那位一心只想研究地底變遷的史學家!所以程實的判斷是對的,在集合之后史學家的身份就被換了,但不是變成了偃偶,而是變成了甄欣!再之后的事情不再贅述,直到那天早上,四處溜達的甄欣發現荒燈未曾重置,于是她便臨時起意想出了一個既能隱藏自己身份并又探得程實虛實的計劃,那就是借由影子完成一個絕似“陰影穿梭”的虛空登入計劃!而后她便利用荒燈一事引得老族長恐慌奔向主屋,并在蕈足人到達之前提前一步推開了主屋的門,而她的靜姨也如計劃一般將那個必死的窺夢游俠,煉制成了自己的偃偶。是的,甄欣早就看出了這游俠活不過第二夜,她不信程實沒發現自己的夢境出現了異常,當她試圖給程實遞話并被程實粗糙的轉移掉話題后,她就知道程實一定想在夢里做些什么。像他一樣的騙子肯定不會讓別人了解他的過去,因為在甄奕的記憶中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甄欣篤定游俠會死,并且早早就跟偃偶師定下了以游俠的死為焦點轉移的移花接木計劃。目的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真正的身份,讓程實想破腦袋都只能想到靜姨的偃偶身上去。但她萬萬沒想到,瞎子口中這個所謂的預,居然只是那個“未來”的一個局!她也被騙了!當她借由程實影子所在的位置悄然登上虛空的時候,她什么都沒發現。漆黑的虛空一如既往的安靜,并未存在任何身影。甄欣站在虛空中眉頭緊皺的四下打量,片刻過后輕輕開口又像是自自語道:“我來了,我應約而來,出來吧。”但虛空仍未有所回應。她再次皺眉,小聲嘀咕:“這算是考驗?好吧,既然你想聽,我便說說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