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禎迅速在銅鏡前查看自己的臉,還行,依然傾國傾城。
她讓人將沈丹翎帶進來,隨后沐浴更衣梳妝,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才珠光寶氣地去廳堂見沈丹翎。
未曾正式入內,她便已經夸張地喊:“哎呦!許久沒見過表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待見到沈丹翎,她又夸張地一捂嘴,“可是最近一直忙著找姑母?”
純純往人傷口上撒鹽。
尤其是,她還戴著從沈丹翎那薅來的珠寶。
沈丹翎氣得五臟六腑糾在一起疼,五官都控制不住有些扭曲,嘴上卻只能說:“聞聽表妹遇刺,特來探望。”
“表姐來得有點晚了。”季禎掰著手指數,“本宮遇刺都是三天前的事了。而且……”
她滿臉無奈地一手抵住額頭,“也不是遇刺,是本宮的兩名愛慕者爭風吃醋,打起來而已。”
“唉~”季禎盯著沈丹翎嘆氣,眼神羨慕,“真羨慕表姐,從來就沒有這種煩惱~”
沈丹翎:“……”合著說她丑唄?
好歹話題引到愛慕者身上,她剛要開口細問綏晏是否在這兒,就聽季禎突然夸張地叫了一聲!
“啊!表姐你脖子怎么了!”
季禎直接竄到沈丹翎近前,一把扯下她頸上的帔帛。
細白的絹布露出,仔細看還能看見一絲淡粉的血跡。
沈丹翎早有準備,捂著脖子,神情悲戚,“大安坊遠離皇城,自然不如皇城附近安穩。”
“雖然我已經日日小心,卻仍在前天夜里遇賊人搶奪財物,拼死抵抗下受了傷。所以今日才來看妹妹……”
她說著,眼淚已經如珍珠滾落,杏眼桃腮泛起紅,如雨后海棠,令人好不憐惜。
季禎仔細看著,在心里暗暗學習,瞧瞧人家真會哭!
她順口問到:“表姐遇險可上報大理寺了?”
沈丹翎神情悲戚,“自是沒有,若是被人知道……我的名節怎么辦?”
封建社會這一點最不好,女人遇賊后,總有人編排她的清白問題,即使是子虛烏有,人云亦云后也難以自證。
季禎雖看不起沈丹翎,但也不屑用這種手段,因此道:“西城確實人多也雜亂,本宮給你撥幾個護衛來護你周全。”
“你攢攢錢,日后換個宅子重新搬回東城,便能少去不少煩惱。”
季禎說得認真,沈丹翎不由一愣,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竟然是真的在為她考慮?
然而這點溫情轉瞬又被仇恨沖散,若沒有季禎,她又何至于失去母親,落入今天這般田地?
所以季禎必須死!
恨意在眼底迅速斂去,沈丹翎感激涕零道:“多謝表妹了,只表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那就別說!”季禎斜覷著沈丹翎,捂緊自己的荷包,“別妄想從本宮這里拿錢,你知道我向來一毛不拔。”
沈丹翎:“……”
她破涕為笑,“是我聽聞綏晏大人在妹妹府上,想讓妹妹幫忙引薦為我占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