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禎懂了,確實沒有關系好的。
她福至心靈,又問:“當初你是偷了血骨跑到焉州的?”
“當然不是!”
沙洛穆下意識地反駁,又泄氣般地垂下頭,“也算是吧,父王病重,九大部落一直打仗,我阿姆家只是小部落,夾在他們之間差點被滅。”
“所以我才去找父王要血骨,想要嘗試是否能引起神血相融。”
“如果我能成為九大部落的首領,我阿姆就……”他頓了一下,側過頭望向窗外,“總之,我已經不打算回苦無了,但是我還想活著,替阿姆活著,替部落的三千人活著……”
季禎望著他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快準狠地朝他嘴里塞了一個藥丸,“沒有辦法徹底解你身上的毒,但是能讓你再活三個月。”
季禎冷哼一聲,“接下來你給本宮當專屬護衛,若是干得好我就繼續給你解藥,若是干得不好……哼哼!”
“憑什么!”沙洛穆氣得恨不得跳起來,奈何他被下了軟筋散,整個人癱軟得像面條,只能在原地叫囂,“臭女人!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憑什么害我!”
“啪!”季禎又給他一鞭子,“你再嘴賤試試!”
話音未落,沙洛穆突然嘴唇煞白,滿面痛苦地滾到地上,“臭……女人……你……又……給我吃了什么!”
“救……救……”話未說完,他已經滿頭大汗,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緊緊蜷縮在一起。
季禎震驚,連忙吩咐守在門口的咖啡去叫府醫。
同樣守在門外的唐懷一臉欣慰,他還以為季禎是相中沙洛穆的臉,沒想到她真認真在審案啊?
瞧瞧這手段,當初在地牢里無論他怎么下手都一聲不吭的人,現在都主動開口求饒了!
他一定要稟告陛下,殿下成長了!
“哎!你想什么呢?”季禎奇怪地看著杵在門口,雙目隱有淚光的唐懷,“你親戚啊?”
唐懷瞬間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回答:“屬下祖上十代都是京城人士,望殿下明鑒!”
“別說那些沒用的,趕快把人抬床上去啊!”季禎一臉無語,別以為她沒瞧出來,唐懷的腦袋里一定是在想小劇場。
府醫很快趕來,為沙洛穆把脈后迅速開下方子命人去抓藥,同時將季禎叫到一側,“殿下,此人身中奇毒,怕是最多只有三月可活了。”
季禎:“……”這也太巧了吧?
她拿出喂給沙洛穆的藥,“你看這是什么?”
府醫放到鼻端輕嗅,“山楂丸,用了上等的二十年陳皮,可開胃消食。”
他有些拿不準季禎的意思,試探問:“殿下,可是這山楂丸有臣沒瞧出來的奇異之處?”
季禎捏著山楂丸輕嘆:“唉,可能經過本宮的手,就變得奇異了吧。”
她喂給沙洛穆的都是同一批次做出的山楂丸,她自己平時吃多了也來兩粒,沒感覺有何不同。
難道她出法隨了?
她正疑惑地望向天空,想著要不要找綏晏占卜一次時,這人突然神出鬼沒地出現,“殿下心有憂慮?”
季禎指了指房間內,“幫我算算他身上的毒怎么回事?”
綏晏立刻答:“他是狗妖,建議立刻燒死。”
季禎猶豫,“你的意思是他被狗咬了?”
“狗妖,妖精的妖,建議殿下立刻燒死。”
無論季禎怎么解讀,綏晏只有一句話:
——“建議立刻燒死。”
季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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