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他們盡量解開心中疑團,然后速速回京。
進殮尸房前,季禎攔住嚴理,“雖然傷口不深,還是包扎一下吧,里面細菌多,小心感染。”
嚴理疑惑:“細菌是什么?”
季禎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想了想,順口道:“你就當我想給你包扎找的借口吧。”
她半點扭捏也無的扯下里衣的一角纏在嚴理的手臂上。
嚴理神情怔然一瞬,耳廓不自然地快速抖動幾次,別過頭不再多問。
黑暗的殮尸房內,季禎提燈,嚴理專心檢查尸體渾身骨骼,眉頭越皺越深,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季禎實在沒看出任何可疑之處,“這尸骨有問題?”
嚴理點頭,又搖頭,“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一個自小流浪的孩童的骨頭完整細滑,沒有任何變形,乳牙雖未完全褪凈,但也比大多數人干凈齊整,這簡直不可思議!
當日楊捕頭說流浪兒頑皮時他心中便有些疑惑,所以今晚又來仔細查看。
季禎也明白嚴理的想法,當下道:“還是回去看看楊捕頭他們是否又查到線索吧。”
兩人回到小院不久,楊捕頭幾人也帶著喜色回來。
“大人!真查到關于流浪兒的一件事!”
楊捕頭激動道:“我恰遇到一名老獵戶,他說早年間他進山打獵時恰好救下被狼咬住的流浪兒!”
“村里沒有救急的傷藥,還是老獵戶背著他來去蕭家老宅求的藥!”
楊捕頭思索片刻,“他說流浪兒傷的好像是……左腿!對左腿!傷勢不輕,深可見骨!至少會留疤。”
“你確定是去蕭家老宅求的藥?”季禎追問。
“屬下確定!”
季禎心頭疑竇叢生,既然如此,蕭江不可能不知此事,他為何隱瞞?
她下意識地望向嚴理,見他眼中也是疑惑深沉。
這其中,恐怕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
當晚,嚴理帶著季禎先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留下莫臨淵和可樂幾人隨后將尸體和證人帶回。
天光大亮時,嚴理和季禎順利入城。
嚴理問:“臣現在便去大理寺獄,殿下可要同行?”
季禎瞪大眼睛連連后退,“蒜鳥蒜鳥!”
她騎馬都要顛散架子了,她要先回去休息!
嚴理也不多說,駕馬直奔大理寺獄。
獄中,蕭道余正一臉閑適地對著土墻吟詩作對,見到嚴理后依如往常一般笑如春風,“觀嚴兄風塵仆仆,此行必有收獲。”
嚴理盯著他的雙眸,直不諱,“我已打聽到,當年流浪兒的左腿被狼咬傷過,必然留疤。”
“蕭道余,你可敢讓我一觀?”
“有何不敢?”
蕭道余笑著伸出左腿,將褲子卷了上去。
他相比常人白皙的腿,在昏暗的牢房內也散發著如玉的光澤,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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