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縣尉藍大人和嚴理商討案件情況,縣丞黃大人與季禎套近乎,“下官看司直大人神色不虞,可是路上發生什么事?”
季禎望著嚴理的背影,隨性道:“興許是昨晚沒睡好吧。”
話音剛落,她便看見前方嚴理的脊背突然僵直一瞬。
季禎見狀,勾唇輕笑,問道:“我來之前,聽聞京城也要開醉云樓,不知與定遠縣可是一家?”
縣丞解釋道:“應是一家,定州商家的人這幾年在江南各處開了不少家醉云樓,而且每家醉云樓都結合當地的特色定制不同菜品,就連樓內制式也不相同。”
連鎖加主題特色店模式。季禎秒懂,這商家還真是挺有頭腦。
說話間,幾人便來到縣衙的殮房門口。
縣丞掃一眼季禎后,關懷道:“殮房臟亂,下官安排夫人先去旁邊休息?”
想看熱鬧的季禎夸張地捂住胸口,“不了,我身有怪疾,一旦與夫君分開過久,便會心痛難忍。”
其余人:“……”
正在戴面巾的嚴理動作微不可查的一頓,之后迅速系好面巾手套,惜字如金地說了五個字:“殮房味道重。”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踏入殮房。
黃大人和藍大人疑惑地相視一眼,這是說給誰聽呢?
季禎見狀也拿過面巾手套,讓可樂幫忙系上的同時不忘朝眾人秀恩愛,“我夫君就是面冷心熱,這是提醒我呢!”
她裝備妥當后,站在門口通風處觀察尸體。
十幾年過去,肉早已經爛沒,只剩下如爛樹根一樣黑黑的骨頭,上面掛著幾根還沒爛完的破衣料。
嚴理微微側目,眼神驚訝地瞄了眼滿目好奇沒有任何嫌惡神色的季禎,又在對方察覺到他視線的前一刻迅速收回目光。
縣衙發現尸體的時候便已經初步驗尸過一次,嚴理如今拿著仵作的記錄再次進行比對。
死者年約七八歲,死亡時間在十年以上,骨骼完整,無外傷。
嚴理查看尸體的頭骨、牙齒、前胸、腿骨后問仵作:“可驗過是否中毒,是否有外傷?”
仵作忙道:“驗過,死者生前死后骨骼沒有任何外傷出血跡象,肺間肋骨孔隙較大,應該是風寒入肺久咳不愈而亡。”
季禎好奇道:“你都用了什么辦法驗尸?”她還挺好奇,古代這落后的條件仵作是怎么看出這些細節的。
仵作忙回道:“稟夫人,用了新棉法、紅傘法、蒸骨法。”
嚴理瞬間抬頭,“你還會用蒸骨法?”
仵作惶恐道:“家中打前朝時就是仵作,家中太祖曾出任過京兆尹仵作。”
嚴理看向仵作的記錄,“你名庚午?”
“是小人。”
嚴理不再多說,離開殮房后又讓黃大人去叫發現尸骨的人。
很快,縣衙的捕快便帶來一名大概三十出頭的男子,這人一來便跪地喊冤:“草民蕭平章,懇請大人為我們蕭家做主!”
嚴理問道:“你與蕭家是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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