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禎凝視他的背影,“以前倒沒發現,他是如此玲瓏剔透的人。”
“若真單純無腦,齊鳴眾多子嗣中,也不能只獨活他一個。”蕭道余拿起石桌上的茶壺,替季禎和自己各斟一杯。
“你是說齊鳴子嗣死得有蹊蹺?”
“難道不是嗎?客棧密室、口中藏毒的老板、不遠處的小院恰連通著刺史府。”蕭道余品一口茶,“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皇兄那邊也沒查出頭緒?”
蕭道余搖頭,放下茶具,意有所指,“水有些涼,但涼茶竟也別有一番風味兒。”
季禎輕笑一聲,“再涼,這茶就徹底不能喝了。”
她明白蕭道余的意思是等齊鳴幕后之人再出手,可時間過長,對方之前留下的尾巴也會清理干凈,到時更加難尋。
蕭道余望向關著沈丹翎的方向,“殿下焉知,齊鳴背后之人,不是她沈丹翎背后之人?”
季禎沉默思考,她還真未想過這種可能,畢竟單看行為,齊鳴身后之人是想涼、焉兩州混亂,但是沈丹翎身后之人是想至她于死地!
明顯一個是國仇,一個是私怨。
蕭道余聽了季禎的想法后笑著搖頭,“若殿下出事,想必陛下必定荒廢朝政,直至為您報仇雪恨。”
季禎驚詫,“不至于吧?你從哪看出來的?”在她心里,季煬人雖然有時候瘋點,但從不耽誤正事,可是難得一見的賢明君主。
蕭道余嘆息,“殿下是當局者迷。”
陛下對公主的好明顯已經超越了這世間所有感情,但是人家兄妹二人的事,又是皇帝公主,他也不好多說。
季禎放下心中狐疑,拿出沈丹翎所書寫的前世內容,“我讓沈丹翎將她……預的內容全部寫下,咱們看看后面會發生什么。”
因著手稿只有一份,兩人看時只能坐在一側頭挨著頭。
陣陣馨香從季禎傳出,如她的人一樣霸道囂張鉆入人心里。
蕭道余嘆息地直起身子,“臣也不是什么好定力的人,殿下既然不肯給臣機會,就能不能可憐可憐臣?”
“什么?”季禎茫然天真地抬頭,顯然沉浸到手稿中沒有聽清蕭道余所說。
蜜蜂落到花蕊,采了蜜就走,你若問它采了哪朵花的蜜,它定然答不出,可花朵又無法說話,只能無聲地隨風搖曳。
此刻,在蕭道余眼中,季禎就是那無情自私的蜜蜂。
奈何話已出口,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改?
他就是那有口難的花。
蕭道余心中憋悶無比,起身道:“粗掃兩眼,自殿下去焉州后,沈丹翎的預便也更改,可見預之事也不全可靠。”
“殿下看過之后再差人送到蕭府即可。”
他雙手抱拳,“昨日傍晚,陸小將軍帶著西狄今歲的貢品入京,臣還要去幫忙接待西狄跟來的使者,就先告退了。”
季禎雙目放光,好奇道:“都送了什么?”若是有奇珍異寶,她得抓緊要過來!
蕭道余搖搖頭,“具體不知,但是聽聞西狄送來一位公主和親。”
季禎立刻翻了翻沈丹翎給的重生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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