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蕎撲到了他身上,雙目通紅,手指顫抖著,不敢去觸摸他的傷口。
那人也怔住了,仿佛被定格了,一直在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傷害了誰。
項昀和徐頌寧趕到時,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
項昀把人制服,用車上帶來的繩子把人捆住,那人竟然毫無反應,坐在地上看著周蕎把秦游抱在懷里,看到周蕎的眼淚,她竟然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警察來把那人帶走時,她不掙扎,不反抗,只是露出了癡癡的笑容。
秦游被推進了手術室,周蕎手上都是他的血,她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徐頌寧心疼地把人攬在懷里,把她的手指擦干凈,一遍遍問她,“你有沒有受傷?你還好嗎?”
周蕎點頭,不說話,眼神空洞,仿佛她的世界只剩下了手術中的紅燈,嘴里重復著秦游就是個傻子!
一個小時后,紅燈終于變綠。
秦游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周蕎片刻不離地跟著他,徐頌寧喊她,她也不應,只是坐在病床前,等著秦游醒來。
徐頌寧和項昀坐在病房外,她的手機撿回來了,但是屏幕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
警察聯系了項昀,告訴他們,傷害人的那位有精神病。
清醒后,她知道自己把秦游刺傷了,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已經被家屬送到老家那邊的精神病院去治療了。
如果要追責,結果可能不太理想,但是能夠保證的是,她沒辦法再出來傷害人了。
“之前她就跟蹤過喬喬,沒想過,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徐頌寧氣得發抖。
項昀把人摟在懷里,輕聲安慰,“這是沒法預料的事,好在人被關進去了,周老板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秦游不會有事吧?”徐頌寧問道。
“不會,醫生說了,避開了要害,骨頭也都完好。手術很成功,只需要靜養就能恢復了,他下半年也沒什么活動,正好休息,就是要辛苦周老板了。”項昀道。
病房的門打開,項昀和徐頌寧立即分開。
周蕎恢復了一點精神,臉色還是比較憔悴,“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要忙,別在這兒耽誤事了。”
“這怎么能說是耽誤事?你有麻煩,我們肯定要幫忙的。”徐頌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安心照顧他,有什么事就交給我們。”項昀附和。
周蕎搖了搖頭,“也沒什么事,酒吧我打算關一個星期,先把他照顧到出院再說。
周蕎倒是不想管他,誰讓人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
她把徐頌寧和項昀打發走,拖了一條凳子,坐到了病床邊,看向了包扎結實的秦游。
“你何苦呢?糾纏著我不放,還把自己給弄受傷了。”
“這本來就是跟我有關的事,你之前被她跟蹤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秦游嘴唇蒼白,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醫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很不喜歡。
“告訴你有用嗎?”周蕎想抽煙,恐懼過后,她渾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疼。
“那這次,我有用嗎?”
“想要挾恩以報?”
“你就當我是這種人嗎?”秦游苦笑,閉上了眼睛,“明天會有人來接我,用不著你管我。”
“你以為老娘想管你嗎?你就是死在那兒,我都不會管你!”周蕎氣道。
秦游失血過多,本來只是不愿意看著她走,閉上眼睛后卻睡著了。
周蕎看著他蒼白的臉頰,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離開,又坐回了木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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