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需要時間,羅彬做出那種借刀殺人的安排之后,張云溪就立即聯系了文清,安排人手,潛伏在舊寺附近,及時發現情況。
他們剛進南坪市就傳回消息,陸酈已經去了金安寺,且沒有發現暗中的人。
當然,空安回去了,他們一樣知道。
為了穩妥起見,張云溪提議的在道觀內等消息,而不是直接貿然過去。
先前空安不遠千里,就是為了找到羅彬。
其也算是被老苗王打出去的三危山,如果羅彬露面,不亞于羊入虎口。
讓人去打探消息這有風險。
相對來說,這值得冒。
“沒死……單方面的碾壓……”
“難以置信,一個將云錦山小天師幾乎廢掉的先生,直接讓一個紅袍長老成了傻子的存在,居然被那個妖僧一個照面拿下了……”
“我覺得……她可能會比死還慘。”
“那個紅袍女道士被拖進了偏殿之后,再也沒出來過。”
“那個紅袍紫線的半步真人道士,成了一個瘋子,滿演武場的捉老鼠,蜈蚣,蝎子,蟾蜍,這些東西吃……”
“吱吱!”灰四爺尖聲叫了兩下,毛都炸起來了。
兩人你一,我一句,將舊寺中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胡進接連咽唾沫。
張云溪手指依舊敲擊著桌面。
“過于順利了。”他皺了皺眉。
“都能和老苗王有來有回……這不算順利吧?”
“是那個陸酈……撞到了鐵板上……”胡進慎重回答:“這不就是羅先生的目的嗎?咱們也不用再有什么手段去火上澆油了,六陰山就算是找上來,也會找空安,而并非是找我們?”
“陰差陽錯,直接就禍水東引了?”
“就是可惜了法器……”
胡進這一番話,從眼前事情來分析考慮,的確是那樣。
危險來得快,去得也快。
“嗯,或許吧。”張云溪手指停止了敲擊。
“前提是得找到陳爼,前提是陳爼沒有將事情告訴別人,如果陸酈出事的事兒,六陰山已經知道,且他們知道陳爼在哪兒,這些事情全都會算在我們頭上。且會更嚴重。”張云溪這番話,同樣很有道理。
“希望安然無恙吧,這六陰山給我的感覺,要比戴志雄難纏得多。”他再道。
“我這就去冥坊,先去拿到陳爼的一系列信息。”羅彬起身。
“回來之后,我來算這一卦。”張云溪沉聲說。
“明白。”羅彬點頭。
起身,離開大殿,羅彬往外走。
這同時,他聯系了羅酆,簡明扼要地說了他們處境不安全的事兒。
且羅彬也直說了顧伊人同樣不安全,讓羅酆可以聯系潘覓,便能找到顧伊人。
電話掛斷,上了道觀外沈東的車。
這個點,路上車流少了,很安靜。
約莫十二點子夜,到了冥坊外。
羅彬匆匆入內,他徑直去了之前陳爼接待他的茶舍。
還沒等羅彬進去,立馬就出來了幾人。
他們顯然是得到消息羅彬來了,面色無一例外,都帶著隱隱的激動。
幾人將羅彬迎進了一處茶室。
茶案許久無人用,已經落灰。
“羅先生回來……實屬讓人沒有料到……司長說您會離開很久……”
“您來,是知道司長的事情了?”
開口說話那人,身材瘦高,肩頭還背著小竹筐,這裝束分明是個紙扎匠。
“我需要生辰八字,他的貼身物品,最好有他妻女兒子的所有信息。”羅彬直接開口。
那瘦高之人側頭看過身旁幾人一眼,那幾人率先出去,只留下他一人在這里候著。
“你叫什么名字?”羅彬問。
“許昌興。”那人恭敬回答。
羅彬點頭,便靜靜等待,不再多。
其實張云溪說他應該進一些風水地,做一些真正先生應該做的事兒。
是,陰差陽錯,被打斷了。
可去找陳爼,算是無形之中和陸酈博弈?
某種情況下,這也算是歷練了風水術?
六陰山始終是個隱患,從陳爼這里解決掉之后,才能徹底放心。
陳爼不再是缺口,禍水東引才算成功。
老苗王進三苗洞,這件事情最大的責任還是空安。
無形之中,他借刀殺人除陸酈,再借刀殺人除空安?
事情成了,就算報仇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一小時左右了。
“羅先生,您稍安勿躁……”
“是這樣的,司長出事之后,他家眷也出事,我們就將剩下的人,藏匿到了更遠,更安全的地方……來回要點兒時間。”許昌興解釋。
羅彬點頭,沒有多。
灰四爺從他肩膀上下來了,在茶案上挪了好幾下,屁股掃開所有茶具,嘩啦聲響中,瓷片碎了一地。
再接著,灰四爺用爪子再刮出了幾道符印。
“灰四爺。”羅彬沉聲開口。
“吱吱!”灰四爺沖著羅彬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