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煞旗,這怎么可能……”
“你鏟斷了情花根……你拿到了破煞旗……你找到管理者的落腳點了!?”老人失聲,更有些失態。
“不對,你有這破煞旗,為什么會讓精怪……不,為什么會讓那些魔進鎮?這不應該啊,你不會用它?可你不會用它的話,你又怎么找到了那人的落腳點?這不合常理……”老人盯著羅彬的腰間,話語更急促:“你是司刑?你可會觀山測水?”
老人這一番話,問題太多。
司刑?
就是羅家傳承的名字?
觀山測水又是什么?
這小旗叫做破煞旗,破煞旗可以不讓魔靠近柜山鎮?
是了,那個籬笆小院就只是四周圍著兩腳羊,美人蛇,它們并沒有進入院子里。
自己……的確不會用破煞旗,只能當成兵器,去對付面對面的魔。
那個籬笆小院,的確也是誤打誤撞找到的,全憑了回溯記憶的本事。
沒有這本事,羅彬也壓根找不到那地方。
老人口中的觀山測水,他不會。
微噓一口氣,羅彬逐一如實回答了問題。
關于最后找到籬笆小院的原因,羅彬做了一個總結,是他運氣好。
至于回溯記憶這個自身的特殊,羅彬沒有說。
老人沉默良久,才說:“這么好的運氣,太難得,更令人難以置信,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羅彬只是笑了笑,點點頭。
老人這才不多問其他。
再隨后,羅彬介紹了自己和顧伊人的名字,老人同樣說了自己的名字,叫做袁印信。
他們沒有再在原地久留,而是朝著柜山鎮的方向走去。
離開這掌刑山四周草皮地時,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那老人袁印信,一直持著破煞旗,并沒有還給羅彬或者顧伊人。
粗看,好像沒什么特殊的,他就只是拿著破煞旗而已。
可從細節上來判斷,完全不是這樣。羅彬回溯了他們談話的過程,仔細觀察了草皮地周圍的情況,四周還是有魔的,只是它們藏得更好,更遠,更隱晦。
當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那些魔卻快速遠離。
袁印信腳下的步伐也不一樣,握著破煞旗的手勢,同樣不太一樣,像是掐著什么印訣。
直至走到了u形馬路上,袁印信才將破煞旗遞給羅彬。
這里沒有杉樹遮蔽陽光了,那種陰霾感變得更少。
往回走的過程中,羅彬本來還想著應該怎么打開話匣子,說些什么。
沒想到,袁印信先道明了關于他的一切。
原來,他是秦九么的師兄,多年前,秦九么失蹤,他們道場遍尋無果,本以為秦九么已經殞命。
忽有一日,他生了一夢,夢見秦九么走進一座深山之中。
這山十分復雜,龐大,整座山覆于地表,山很矮,可山中起了數座峰,其一宛如無首之人正襟危坐,其一宛若生角羊頭,秦九么則在山中哀嚎。
因此,他立即組織了道場相應弟子追查,要找到托夢這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他找到了。
此山叫做柜山。
柜山中有兩座山中山。
如無意外,他師弟秦九么,就被困在了這山中。
他煞費苦心進山,想要找到秦九么,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柜山鎮。
這整個柜山,是一個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風水局。
他花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理解到,這風水局采用人的情緒作為養料,滋養著一種特殊的情花。
人除了三魂之外,所謂的七魄,就是就是情緒匯聚生成之物。再用他們這一行的說法,魂之精魄,又叫二五之精,是人之生氣,又是命!
看似情緒是駁雜的,可實際上,這才是最菁純的二五之精,以二五之精養花養果,吃下這種果子的人,不但時刻有著二五之精的滋養,甚至可以感受各種各樣人的情緒,對深諳此道的人有著極大的好處,相當于最為適合的補品。
袁印信稍稍一頓,才說:“當我發現這個秘密之后,我就知道,為什么九么走不掉,他必然也發現了這個秘密,這山中的人,絕對不容許秘密被暴露,九么或者已經死了,給我托夢,或者,他已經陷入瀕死,是冥冥中的命數告訴我,他在這里。”
“我開始策劃,應該怎么樣能破開這里的局,我找到了厶。”
“厶,是一種特殊的存在。他們不止一個,可數量也不多,他們了解柜山的一些情況,我通過這些信息順藤摸瓜,知道了柜山有個掌控者,也就是柜山之主,更知道了,他下邊兒有很多人手,分屬管理柜山中的每一個村鎮,雖然暫時我不知道師弟在哪兒,但我至少有一個方向了!”
“可我花費了很長時間,琢磨到更多細節,知道邪祟生成的原因,是一種尸毒之后,他們……發現我了。”
袁印信的臉皮微顫,眼中透著一絲絲不甘。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