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有俺們這些老姐妹,人家田芯也有自己的小姐妹團。”
“這是田芯給她手下二十位姑娘的加餐。”
漢子們發出驚嘆:“嚯!”
別著急嚯啊,沒說完呢。
“人家田芯還關愛老人,咱村那幾位孤寡……”
菜包子一頓,剛要用以往的形容詞,去形容村里那幾位死了孩子沒有老伴的老頭和老太太,又急忙咽了回去:
“就是跟邢老爺子那種情況的,那幾位都得了這好飯菜,我特意去給挨家送的。”
“還有凡是叫田芯姑姑姐姐的,村口那幫十歲以下的孩子也全分到了,都快要吃完了。”
但要讓老太太們說實話,還是干活這幫姑娘們最借力。
因為田芯說寧可有剩也要多做,給干活姑娘們吃的不限量。
這回漢子們連著劉老柱的弟弟,一時都感慨萬分,紛紛心想:
若是自己,會不會有這份心胸能做到這個程度?
如果不能,那就是比不上。難怪許家那位小姑娘,越來越耀眼。
關于孫女這個做法,許老太是贊同的。
因為她孫女是頭一個拿回明晃晃五百兩的人,然后又給家里買牛車又是注定要買不少東西的,容易讓人看著眼熱。
而咱家掙了錢不可能供所有人吃喝,但是給小孩子們就等于是請了各家。
至于給那幾家無依無靠的老人是不該算計的.不是有那么句話,扶老養老傳家久,尊老敬老世澤長。咱沒盼著誰念咱好,卻也能當作給她孫女積福。
至于給干活的二十位姑娘,許老太更是舍得。
這些姑娘們非常能干,孫女還和她念叨說,做香皂掙那么多錢,二十個人干活的工錢全加在一起才只有八兩銀錢,這給的也太少了,要不要給漲些工錢。
許老太當時急忙攔住許田芯,讓別漲,這不等于是哄抬物價嘛,附近連同鎮上干活人的工錢,都是一天十幾個銅板上下,干活很累也是這些。
孫女這面要是嘩嘩漲錢,她作為奶奶手底下還有一大幫人呢,她咋整。
她勸孫女,工錢物價又不是他們家定的,是大環境如此。咱們家雇那么多人,本就扎眼,盡量不要再干一些標新立異漲工錢的事兒。那樣的話,先不提她就會承受不住漲工錢的壓力。只說外面別人家雇人干活,也會被比對著說給太少,那不是莫名其妙得罪人嗎?還在看不到的地方得罪。
孫女實在要想補貼那些姑娘們,可以讓吃好的。
再一個,還可以結了尾款后,過年發點福利。
像棉襖啦,里衣啦,棉鞋了,這都可以。
名義上就說讓干活穿。
到時這些買東西的錢,福利早就超過那些姑娘們的工錢,說句心里話,也能讓那些姑娘們得了最實在的。要不然漲工錢,交家里不一定能花用到她們身上。
她孫女聽了這個主意就同意了,還美滋滋說,哪怕掙一筆錢只能給添一樣呢,慢慢地也能湊齊,讓跟隨的小伙伴們統一著裝,這個好。
而這一刻,當看到村里漢子們的反應,許老太已經不止是對孫女的做法贊同,更是驕傲的。
她的孫女,先她一步,給無依無靠的老人和小孩子們加了餐。這說明比她這個奶奶更有能耐。
她希望她的孫女,能活成這個村落的傳奇。
紅棗爹作為干活姑娘組的家長代表,很感謝地對許老太說道:“又給這么多人白做好吃的,這得花多少銀錢?其實不必的,嬸子,你老幫忙轉告田芯一聲,拿著工錢不用讓她們吃那么好。這頓,謝謝你家田芯的好意了。”
“謝啥,跟咱們都無關,人家是犒勞自個小姐妹的。”
王玉生接話問許老太:“這么個花法,我瞅著我那大侄女快花完了吧?哈哈哈。”
許老太看眼王玉生,問的好,這話還不能由自家人問,笑呵呵擺手道:
“可不是?做皂的買賣去掉那么多本錢,那還能剩下多少。
可咱也不敢說不敢管,人家孩子靠自個本事掙的。這不就是有本事的孩子嗎?不拿銀錢當錢你說這可真是,相信自己還有本事還能掙。
不過,話說回來,我家孫女也沒有亂花。
像是給我銀錢讓存糧食開鋪子,那真是孝順。
給她三位叔叔置辦的也是正事,要不然我家總出門,又是進貨又是送貨的,雇村里你們誰家牛車,你說萬一你們誰有個急事可咋整。
這次我家老三老四出門,就耽擱老萬大哥家出門送醬油了。”
老萬家當家的擺手說不礙事,他又去借了別人家牛車送貨,一樣用。也是沒想到鎮里來人忽然訂貨。
許老太繼續道:“所以我一尋思,早晚也要置辦,孩子是心疼他們叔叔嬸娘,愿意買就買吧,遇到三頭黃牛都長一個模樣一個顏色的也是難得。這又請長輩孩子和小姐妹們吃飯,指定也有她自己的小道理。人家俺們家孩子說啦,大家一起干活,這就叫有福同享。”
說完,許老太才扭身推門進入制皂角的屋子。
她叭叭的將想說的都說完了,任務完成,沒啥留戀的,她親自來送飯就是為干這事兒的。
實在是不樂意瞅許老二感動地哭完,于芹娘又接著哭,連著那大力也眼圈紅了,對于芹娘說:“姐,難怪你那么疼田芯。”
然后她那兒媳婦還抹著淚說:“根本不是給她二叔買的,是給我買的。因為田芯以前就對我說過,嬸娘,你等著,趕明再不讓背那么重的柴火橫著進院。”
你看看,這個理由多么充分,可見就是給她買的。
于芹娘吸吸鼻子,還拍下許老二胳膊又哭又笑道:“明年再收白菜,我可行了。我自個就能秋收到底,不用你接手。”
與此同時,屋里干活姑娘們終于得了空。
之前,無論外面有多熱鬧,她們也不敢分心。因為今日一天在忙著要將幾樣皂液混合在一起,每個人都不敢放松,要不停地攪拌。攪動得兩只胳膊打著哆嗦。
當許老太喊著開飯了時,桶蓋一掀開,姑娘們齊齊歡呼,又齊刷刷扭頭看向許田芯。
許田芯拍拍心口,笑道:“我請客,吃吧,必須自己吃,不能想著把自己那份留給家里人,我不同意。”
“嗯……”姑娘們點頭,還有幾位眼圈紅了的。
因為如果沒有田芯這句話,她們要是全都自己吃了,回家會挨罵說吃獨食,甚至會挨打的。
外面干活的漢子和婦人們:“……”雖然有這句話在前,但也沒讓你們討人厭啊。
這些個敗類孩子,這是在饞誰呢!
只看,二十位姑娘將肉沫粉條拌大米飯,一人一小盆,就蹲在門口看著大家吃。
沒辦法,誰讓她們是制皂組呢,屬于許田芯個人名下,福利就是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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