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起棉花,劉老柱面色終于露出點笑容。
自從被大兒子氣了一場,大兒子還假裝他不在府城似的,從離開就沒有找過他,一點兒不帶惦記的,他連剛剛許家還清欠賬都沒有露出高興的模樣。
只是在心里替許家和自己松口氣罷了。
可見棉花價格有多么讓他滿意。
劉老柱有些邀功地看向許老太道:“咱鎮上是三百五十文一斤,這價你們女的常打聽都知道。縣里是三百三十個銅板,多拿貨也就能壓價到三百,你猜我哥給找的那家給多少?”
劉老柱不用許老太問,就樂顛顛地比了個手勢:“一次性進貨超過三百斤,給我的價錢是一斤二百四十文。”
需要七十多兩銀的進貨錢。
本來劉老柱還擔心進貨錢不夠用,這趟不能只批發棉花回去掙差價,可一次性拿貨三百斤又沒有那么多銀錢。
來時路上,他琢磨去大兒子那里串個百八十兩,沒想到許家這般給力,還賬的七十多兩有他自家的五十兩糧食錢,還有以他臉面做擔保在外人那里借的二十多兩。眼下許家還完欠賬,往后這錢就當作他借用的了。
欠別人的二十多兩銀錢,他先倒貨多用幾天再還。
“便宜這么多?”許老太也很驚訝。
“可不,放屁趕襠湊巧,這里面有點事兒。”
劉老柱顯擺道:
“給介紹的那家布莊,在這府城根本排不上號。
這大城池里的任一買賣,凡是干大的,哪個背后沒有貴人相扶?有的店鋪背后東家壓根就是貴人開的。
所以那位驛丞妹子自是不能靠賣好料子支應買賣,她本身賣的就是咱普通老百姓用的。
但有她哥的人脈在,咋也比咱莊戶人強出太多。聽說已經連著兩年接下單子,專給這城里高門大院的小廝丫鬟供應一年四季衣裳料子和入冬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