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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管得著嗎?(兩章合一)

      差點兒認不出來你是誰,給我嚇一跳。”

      好懸回手就給一拳。

      劉靖棟關心地上下看眼許昭昭,著急問道:“問你話呢,你這是從哪來,要到哪去?又是怎么搞的。”

      此時,許昭昭頭發臉上全是污泥,就顯得她眼白很大,衣裳也已經看不出是什么顏色,順著鼻眼下面還在趟黑湯。

      許昭昭回望劉靖棟嫌棄地翻個大白眼,又用鼻子哼了一聲才大步離開。

      劉靖棟一臉莫名其妙地撓撓頭。

      他……以前是有哪里做的不對嗎?惹過許昭昭?他怎么不記得了。

      劉靖棟望著許昭昭走路撅噠撅噠的背影心想:難怪守城衙役們最近常說,自從繳納單身稅,好些女娃子脾性都不太正常。有的姑娘家是反反復復來來回回路過城門。

      不過,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靠衣裝驢靠鞍。

      就算許昭昭人長得挺好看,臟兮兮的也不招人看。

      ……

      許昭昭到家時,當時只有許老太在家。

      她忙著在家,嗯,藏錢。

      直播間又開工資了,趁著都在地里和新房干活,她趕緊將銀錢藏磚墻后面。

      所以許昭昭這種形象冷不丁進屋時,給許老太嚇一跳。

      這是蒙娜麗莎的妹妹,蒙了泥沙嗎?

      “怎么弄的,誰打你了是怎的!”

      許老太一把扯過許昭昭胳膊,擰眉給孩子拽到院里水井旁。又連忙進屋在大鍋里舀了一盆熱水端到院里,和水井旁洗衣盆里涼水勾兌。

      許昭昭之前在許家莊那叫一個牙尖嘴利。

      她還預判過谷素芬會有哪些行為,會罵她哪些話,她又該怎么回擊。這些在和許有糧趕車去許家莊路上時,都曾一遍遍在心里演練過。

      即使這般,許昭昭在回來路上還很是后悔,覺得谷素芬罵一句,她只回三句,深深覺得自個發揮得不夠好。

      這不該是她。一個在鬼門關走過一遭,被家人逼迫,又被家人放棄見死不救,養病數月的新生者許昭昭。

      她沒有做到田芯說的那般,在新的一年徹底成為鈕鈷祿昭昭。

      就該更加尖銳些。

      要不是后悔的太專注,她能掉進水泡子里嗎?

      可是,在面對此刻的許老太事,許昭昭突然變得訥訥不語。

      尤其是許老太抓著她,按水盆里皂角洗頭發追問道:“這孩子,我在問你話吶,你是要急死誰呀!”

      被人關心,即使是訓斥著,許昭昭仍舊不習慣。

      她低頭用香皂揉著頭發,一邊和許老太支支吾吾小聲解釋著緣由,一邊聽著許老太恨鐵不成鋼拍她后背兩下罵道:

      “你才多大,你和她拼個你死我活,真就給你哪里打壞了,去哪買后悔藥吃。再說名聲全沒了是不是虎,你將來還找不找婆家了?各村婆娘嘴巴本就毒,過后背地里會怎么講究你,你痛快痛快嘴沒當回事,她們會當真的出去宣揚,你想過沒有?好像缺陷與,怎么還給自個頭上扣上屎盆子了,純純的殺敵一千,自損兩千!”

      許昭昭眼圈兒紅了心想:原來所謂教養,真的不是天生俱來的。那要有人細心叫教,有人養,一個孩子才能具備教養。

      她從來也沒嘗到過,哪個長輩會只出于對她的關心才說教。

      “嬸娘,要說后悔,我只后悔一點,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我是回來路上才反應過來,我后悔那么說自己,會不會影響田芯兒將來找婆家?

      不過,以咱家田芯的內秀,還有咱家還算挺能干的外秀,將來田芯兒找婆家,總不會在附近十里八村嫁個鄉下漢吧?”

      許昭昭顧不上洗頭發,瞪大眼回望許老太,追問道:“啊?”

      “還啊,這功夫你后怕上了,”許老太被氣笑了,到底不忍心怕許昭昭心里負擔重,給吃了顆定心丸又嘟囔道:“她還早著呢,甭管找哪里的婆家,過幾年熱鬧事一多就忘了。”

      這話也是在寬慰昭昭,雖然不該那般和谷素芬掐架,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沒事兒,日子一久大伙備不住就忘了。昭昭又是那種踏實能干的姑娘家,大伙或許也會當作是孩子小的一時氣話罷了。

      許昭昭這才徹底松口氣,繼續洗自個一身污泥。

      沒一會兒,院落里傳來她稍顯松快的聲音。

      許昭昭一臉的皂角沫子,還不忘帶著動作比劃著和許老太說:

      “嬸娘,您不知道,我摔得好慘呀。我從水泡子好不容易爬上來,就為了追趕劉靖棟,腳底打滑又摔進一大片污泥里。

      吃的一嘴泥,那污泥還有這么厚。

      我離開時特意瞧過,那大泥巴上都有我的兩只手掌印,還有我的臉,就像是用泥又捏出一個我。

      估摸都不用查看是哪個倒霉蛋掉進泥塘,看那長相就能猜到是我,上面還有當時咧嘴大笑的牙印,嘿嘿。”

      許老太聽許昭昭形容的場景,又看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家摔的差點兒洗洗都不想要了,終是沒忍住從院落里傳出她的笑聲。

      五月五號這日,對許家來講是特別高興的一天。

      因為去年許田芯拜托的藥商將草藥苗和部分種子送來了。

      雖然去年的藥商王掌柜,這趟沒跟著來,年后帶隊的掌柜也換了人,但是卻特意給許田芯帶了一封信,還送了四盆南方才有的花。

      “王兄說,藥苗是藥苗的買賣,這幾盆花還有一些當地特產吃食,是他一份心意送給小友的。”

      許老太笑的眼角出了褶子,一邊張羅讓人幫著商隊卸貨喂牲口,準備做飯,一邊兩手抱拳,行江湖上男人家見客的禮數誠懇說道:

      “歡迎歡迎,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又見到了互市商隊,這是我們北地將軍府又訂藥了?你們是年后第一支商隊。而且也真的是太感謝了,真的是都不知道該咋謝謝王掌柜和你們。這些藥苗對我家來講,那是及時雨。荒地有的連樹根子都扒了出來,地也犁完,就等著它呢,不敢提前間接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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