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那我也隨咱們里正,先講幾句掏心窩子話。
我們許家在十七年前,恰好咱們劉里正接任那年搬到的二道河村,繼承的是叔伯房子。
按理和在座土生土長的鄉親們比起來,我許家可以算是邊緣家庭,這沒什么可不能說的。
沒資歷,人口不多,親屬在本村更是幾乎沒有,在村中很不顯眼。
所以今日我能站在這里講話,一是極為感謝父老鄉親們的抬愛。
二是很希望今日的我,能給那些和我許家一樣情況的家庭帶來念想,讓他們找到徹底扎根在二道河的歸屬感。
人口少咋了,后搬來的又如何,平日里在村里沒有什么話語權那是過去式。
將來只要你在勞作中比別人表現得更好,二道河村就不是一個埋沒人才的地方。
將來要帶頭領隊的位置只會更多,就看你們敢不敢干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有,就能和我今日一樣。”
下面人口少的農戶家庭,平日里只敢關上門吐槽村里大小事宜的人家,心里那叫一個火熱。
婆子們方隊尤其議論得歡實,“你聽人家那小嗑甩的,抬愛,歸屬感。”
“就是,哪像你,就會寡婦生孩子有老底兒。”
而臺上的許老太也正在提起她們:
“……更是希望能給村里老姐妹們、侄媳婦們、孫輩的姑娘們帶來念想。
我們女人苦哇,念想太少了。
一代又一代,每日圍著男人、孩子,熱炕頭,要煮飯要跟著去種地,家里來客還沒資格上桌吃飯,好穿好吃要先可男人和孩子,男人說話我們要閉嘴,凡事更要聽男人的,這一輩子就這般過著到死。
而今日我站在這里,我希望能給女人家打個樣。
我希望下面的所有婦人,在睡不著時心里能有個夢,這夢能支撐你感覺日子有點目標,這夢就是想想啥時候我腳下踩的這塊木板上能換上你。
你來站一站。
也多尋思尋思,你該咋個干法能站上來。
侄媳婦們,看看你們嬸子我,外村嫁進來的咋啦?照樣站上來,下一個村委會成員很可能就是你。”
下面侄媳婦們:是我是我,等我們好好干幾年就會成為許嬸子,我們年輕。
張寡婦的大閨女隱在隊伍最后面,聞手指甲將手心摳出血印在心里暗暗發誓:我要做像許奶奶那種有本事的女子,這樣她娘就不敢虐待她和二妹三妹,家里銀錢的開銷也會由她說得算。她娘更是不敢再和其他男人有染。
“而老姐妹們,我們年紀真的大嗎?四五十歲,五六十歲,我們還有許多余熱能發揮。
我們要堅信只要肯干敢干,會比你家老頭子、你家壯小伙掙得還多。
你想想,當有天你成為我,就能指揮你家老頭干活啦。
因為有本事就是有本事,那事兒不分男女!”
下面婦人們噼啪地鼓掌,婆子方隊喊著:“不分男女,俺們歲數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