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許田芯回村后,就邊吃大餅子配碗魚肉餛飩,邊和她奶說了。
說她想滿村找試手的罐子,做鹽試驗,可能會浪費一些漁鹽。
“奶,咱也不算白浪費,要是能制出來,咱家就能吃好鹽了,對身體有好處。而且一年下來,細鹽錢能省下不少。”
聽說這里的鹽賣得極貴。
許田芯心里高興,她雖不會掙錢,但她會給家里省錢。
哎呀媽,傻孫女,還尋思省自己那點鹽費。
許老太第一反應就是:寶寶們啊,可得好好學習。你瞅瞅,這有文化到哪也不怕,苦不到哪去。難怪人說要學好物理化。
因為那哪里是省自己那點精鹽錢的事,那是能掙到不少錢還不掉腦袋的。
像是做生意用好鹽炒菜那口味是啥樣,用那種都不如咱現代腌咸菜的大粒鹽炒出來的菜又是啥味兒。你開飯館就能干過別人。
而且會自制鹽,成本一下子就會低不少,成本一低,尤其是一些浪費鹽的菜,哪家酒樓能干過咱。
他們要花百文以上一斤鹽,你這合幾毛來錢。
再遠了不提,就說眼下這腌魚。
許老太心里是清楚的,據她所知,這里所謂腌制就是把漁鹽往魚身上一抹,抹完曬吧曬吧就完事兒。
你想想這種苦唧唧全是怪味的鹽抹到魚身上,再不講究點啥做法,那難吃的,真就是咸魚。
這也是漁民們,為何不玩命冒險鉆漁鹽漏洞的重要原因。
掙不來多少錢。
打比方一條咸魚的成本是十文,再費事給運到沒有魚的地方,最大頭就是運輸費,這里全靠人力和騾牛,這些人力和騾牛一路上連吃帶住,那這一條魚到目的地可能就會變成二十文甚至三十文。
試問,這個價格,大多數的底層老百姓,即使想借咸魚去當存儲鹽巴還是做不到,他依舊吃不起。他有這買魚借咸味的錢,買點大粒鹽省點煮飯好不好。
而那有錢人家呢,漁民腌制這破玩意兒,人家不愛吃。
人家也不差那點做魚的鹽錢,咸不咸的能咋地。想吃魚時,寧愿冬天買那種鑿江捕撈上來的新鮮魚,一路上天氣冷,魚都凍上了,買回去化開自己放調料做。
要說能買咸魚的消費群體就是中等人家,可中等人家又不是傻子,這玩意兒不好吃,過年過節買一些咸魚是有數的。
許老太又對直播間家人們分享道:
這還不算想把咸魚折騰出去,中間有好些麻煩事。
像是領漁鹽就很難。
有幾個像劉老柱那般好的老頭,他帶頭就去領。
還不是想去外地就能去的,里正要簽署路引。
聽說連里正自己去外縣去城池以上也有上限,甚至里正出門被審的更嚴,為避免總出門誰管事?
而對村民們雖說沒限制,但那是因為朝廷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老百姓不會隨意出門,出去干什么?缺個針頭線腦的去鎮上就買了,再不濟去趟所在縣里就得,有幾個去外面城池溜達的,大環境擺在這里,里正更不會隨意給人批路引。
聽說一個路引條子在那種心黑的里正手里,直接就可以賣錢。
家里有考生趕考的就遇到過,出去一趟給多少銀錢。
要是一手銀錢一手條子,有時候也省心,最起碼不欠里正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