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葉風翻身下床,摸黑再度穿上了鞋,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敲響了南面師父的房門。
輕輕的敲了兩下,葉風以為師父今晚又沒回來,便準備回屋睡覺。
忽然,房門咯吱一下打開了。
房內光芒一閃,燭火被點亮了。
玉龍胖子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坐在床沿邊。
“臭小子,后半夜敲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師父,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葉風走進玉龍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放低聲音,似乎擔心吵醒黃靈兒與小蠻。
玉龍起身,來到桌前的椅子坐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嘴喝了幾口。
然后道:“沒必要這么小心,我房間有隔音結界,外面聽不見的。說吧,又發生什么事情了?咿,你眼睛怎么了?讓你每天和云霜兒混在一起,不知道節制,看看吧,你身體都虛成什么樣子?眼眶烏黑,面色慘白……年輕人初嘗禁果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沒事,為師明天去靈寶院給你弄幾根虎鞭補補。”
葉風無語,道:“師父,你想什么呢,我這不是黑眼圈,更不是腎虛,我是被人打的……不說我的事兒了,我有重要的事兒要向您匯報。”
沒有任何隱瞞,葉風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師父。
在這個世界上,葉風最相信的人就是師父。
他總覺得心中有些發慌,又不能和大師伯說,所以葉風大半夜的敲門和胖師父說。
胖師父當年也參與過奪嫡。
而且這半年,葉風發現自已的胖師父除了顯示器很拉胯之外,其他方面都是頂配。
玉龍胖子聽完葉風的講述后,表情有些不太自在,但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
“師父,你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啊。”
“有什么意外的,這些人連地脈靈力都敢大肆攫取,抓幾百個漂亮的姑娘關在山洞里享樂又算得了什么,我敢說,盜吸靈脈與煉制爐鼎,都只是他們所做壞事中的冰山一角。
人一旦動了惡念,所做的事兒是無法想象的。”
“師父,你說二師兄能救出那些無辜的姑娘嗎?”
“那些姑娘是很無辜,但她們……只怕是救不活的。”
“什么?”葉風道:“師父,您是說那幫人已經滅口了?不應該啊,從今天晚上的情況來看,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巨樹上的封印結界。”
玉龍胖子的表情有些黯然,還有些無奈。
他沙啞的道:“就算傅驚鴻的人能在那群人動手前控制住巨樹下的地下巖洞里的修士,那些姑娘存活的機率也不大。”
“為什么?”
“小風,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咱們云海宗屹立人間四千多年,乃正道領袖,門下弟子行俠仗義,斬妖除魔,匡扶天道,受世人敬仰,為了保住云海宗的名聲,需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甚至是一些違背良心,違背道義之事。
云海宗的影堂,有一個分支叫做血影司,便是專門做這些臟活的。
洪九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了立刻離開。”
葉風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胖師父的意思。
他的臉色漸漸的白了。
他憤怒的道:“師父,你是說……二師兄從來都沒有想過救那些可憐的無辜女子?他甚至還會幫忙滅口?只為保住云海宗的名聲?”
“驚鴻不傻,他不會對任何人說出滅口或者不救,包括對他的那些追隨者亦是如此。只有讓跟隨他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俠骨丹心之人,這些人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走上奪嫡之路。
但從上位者的角度來考慮的話,這些姑娘不能留,因為她們若是活下來了,云海宗數千年的名聲必將毀于一旦。
如果傅驚鴻心狠一點的話,他自已會秘密動手解決這幾百位姑娘。
如果他還有點良心,他會讓那幫人動手滅口之后才會行動。
當然,最大的可能性,他會將此事的利益榨取干凈之后,然后將此事上報給掌門,由掌門來處理此事。
不過我相信,掌門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此事。以掌門的性格,應該也不會留下活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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