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論同樣適用于穿越者。
每一個穿越,都不該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也許引來的不是老鄉,而是老鄉擊……
想到這里,葉風感覺背后冷汗直冒。
自己先前要和傅驚鴻對暗號,簡直是無比愚蠢的行為。
如果傅驚鴻真的和自己一樣,都是穿越者,那么他穿越來的時間,應該比自己早幾十年。
他已經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如果自己猜錯了也就罷了,如果猜對了……
那么傅驚鴻已經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而自己卻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這是非常恐怖的!
想到這里,葉風只感覺周圍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盯著自己脖子,隨時都會在自己不注意時,砍掉自己的頭顱。
于是,這家伙轉頭就跑……
覺得跑的有點慢。
便抽出紫青神劍,御空飛向風靈居。
夜漸漸的深了,云海祖地。
云海祖地位于星羅峰西面大概三十里,在落霞峰的山腳附近。
這里埋葬著數千年來云海宗的歷代宗主掌門,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前輩。
祖地分為兩片區域,一片是南面的祖師祠堂,巨大的祠堂內,供奉著云海宗歷代祖師的靈位。
另外一片區域,位于祖師祠堂的北面,那是一片綠油油的竹林,竹林內星羅密布一般,依次分布著許多墳墓,每一座墳墓前,都有一塊石碑。
云海宗正處于鼎盛時期,香火極為鼎盛,這些墳墓會有人定期打掃清理,就算是幾千年前的墓碑,依舊是很干凈。
最近,竹林內又添了一座新墳。
和其他墳墓不同,這座新墳前的墓碑是一塊無字碑,上面并沒有書寫文字。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有資格將法身安葬在這片竹林內的,都是歷代云海宗的風云人物。
像這種無字碑,還是第一次見。
深夜,無字碑前。
明亮的月華,穿過竹葉間的縫隙,灑落在地面上,宛如水銀落地,聚散無形。
數十道細小的流光開始匯聚過來,形成了一個男子。
男子十分高大,一身淡綠色的道袍,頭發半數已經白了,挽著道士發髻,頭發上插著一根很普通的木釵。
月光下,可以看到這個男子長須垂胸,五官清奇,雖臉上已經有了很深的皺紋,但氣度不凡,目光平靜。
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神秘老人站在無字碑前,平靜的目光開始微微閃爍。
然后,他坐在地上,從儲物鐲中拿出了一個銹跡斑斑的銅盆,一包紙錢,兩根白色的蠟燭,一壺酒,一把細禪香。
老人手指捏起幾張紙錢,微微一動,紙錢立刻燃燒起來。
他將紙錢丟入銅盆之中。
依次點燃蠟燭,細禪香。
拿起那壺酒,輕輕的倒了一些在無字碑前,然后自己對著酒壺口喝了兩口。
“哎,大師兄,這些年來,你應該很恨我吧,說真的,我不在意,我也不后悔。
我給過你機會,我甚至愿意和你一起治理云海宗,可是你拒絕了。
你說不要讓我搞株連,要善待玉綿師妹等人,我做到了。
你說你要下山,去過凡人的生活,我也放你走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背叛云海宗,與魔教妖女有染!
大師兄啊,就算你當年做了那么多的錯事,我對你依舊寬容,不論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殺你。
記得我剛入師尊門下,年紀很小,是你一直悉心照顧我,代師授藝,傳我功法,不論我闖多大的禍,你都會為我抗,為我出頭。
云海宗絕代雙驕,曾經名動天下,令魔教妖人聞風喪膽,那些年,你我攜手闖蕩人間,是何等的快哉。
哎,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說完,老人深深的嘆息一聲,眼神有些迷離。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
然后喃喃的道:“大師兄,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與魔教妖女的私生子,老六沒殺,當年他和玉英師妹帶回的兩具尸體,那具女尸確實是那個魔教妖女,可是那個男嬰尸體,并不是你的兒子。
老六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其實他的一切動作,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老六將你的兒子偷偷的放在祁州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那是一個修真家族,你兒子很爭氣,一步步成為了家主的義子,玉龍經常下山去看他。
可惜啊,十二年前,魔教高手忽然突襲,那個家族一夜間土崩瓦解,你兒子力戰而死,不過,你的孫子卻沒死,他還活著,你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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