愸父親,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陳耀好似十分痛苦。
他這輩子,一直都像是別人的影子,永遠都活在別人的光環之下。
所以,他追逐著肆意妄為的長公主,何嘗不是對自己人生的一種彌補?
“大哥和三弟活著的時候,父親就處處忽視我,現在他們都沒了,父親卻只盯著鶴一。”
“父親,我比不過自己的兄弟便罷了,連小輩也比不過嗎?”
“老二,你資質平平,又沒有成事的能耐,為父若是將陳家交到你手里,那才是害了你。”
陳勛閉上眼睛,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
“為父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可是陳家經不起嘗試了。”
“若是當初為父還在朝堂,自然是有法子讓你慢慢擔起來,可現在……都能被悅然郡主那個丫頭片子逼到有口難辯的地步,老二,你讓為父如何放心把偌大的家業交給你?”
“鶴一雖然年輕,可他有沖勁也有狠勁兒,你若是跟著他,他也不會虧待你,你又何必非得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于我來說,那不是無關緊要的。”
陳耀站起身,看著陳勛,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陳家就算論資排輩,也不到陳鶴一當家主,若是父親非要逼我……”
“那我也不會退讓的。”
陳耀停頓的那個瞬間,陳勛分明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他這個兒子,這是起了外心。
“你跟為父說實話,你消失這段時間,到底跟誰在一起。”
陳勛在朝堂浸淫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哄騙過去,當下冷眼瞧著陳耀開口。
“你最好實話實說,老二,你知道為父的手段。”
“沒有誰。”陳耀依舊不認,只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被扔在了離京城數十里外的野外,沒有被凍死,都已經是萬幸了,我現在懷疑的是鶴一,可是父親定然不信,那我說來何用?”
話音落下,陳耀不待陳勛多,轉身就走。
“站住!”陳勛沒想到陳耀竟然會無視自己的命令,當下怒聲呵斥道,“為父尚未說完話,你說走就走,規矩呢?”
“我都不是家主了,父親若是看不慣我,大不了將我逐出陳家吧!”
陳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直接打開了門,在看到站在屋外的陳鶴一時,冷哼一聲,直接無視他走了過去。
“二叔!”
陳鶴一想要說什么,卻聽到書房里傳來陳勛的聲音。
“鶴一,你進來,不必理會他。”
陳耀腳步一頓,隨后走得更快,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擺脫掉那如影隨形的束縛。
“父親!”
陳鶴安沒想到陳耀走的這么快,連忙就去追,畢竟他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
明明父親說他以后都不會再回陳家,為何現在又重新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那母親呢?
難道父親真的不打算再把母親找回來?
那母親的那些嫁妝,難道真的由著那些人搬走嗎?
“鶴一。”
陳勛示意陳鶴一關門,隨后只說了一句話。
“你二叔,留不得了。”
“祖父……”陳鶴一有些遲疑,顫聲道,“他畢竟是祖父唯一剩下的兒子了。”
先前陳耀詐死的時候,祖父內疚和痛苦的神色,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在這一刻,他還是下意識地替陳耀辯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