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抱著手臂說道,“說起來,羅氏安分守己這么多年,突然變成現在這樣,只怕是郡主你慫恿她的吧?”
“你們以為我死了,所以才編造賬本,串通起來意圖毀我和陳家的名聲,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素秋。”顧悅好似煩了,拍了拍手說道,“既然陳家二爺沒死,報官,讓官府查查這些到底是真是假,免得回頭人家說本郡主做生意沒有原則。”
“至于那和離書,一并送過去,本郡主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再撒謊!”
“自以為是,真當你們陳家是個什么人物,還值得本郡主費盡心思算計,腦若有疾,趁早去找大夫看!”
顧悅一番話說得陳耀面紅耳赤。
他才剛剛冒出來,自然不想再跟官府打交道,可是剛才說了那么多,又不知道該怎么圓回來才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郡主息怒!”
陳勛這會走了上來,朝著顧悅拱手,只道,“這債,我們陳家認了,還請郡主高抬貴手,莫要與小兒一般見識。”
他雖然不知道陳耀為什么沒死,但是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們的事,自然可以容后關起門來去說,可現在,陳家已經成了眾人的笑話。
所以,陳勛只想盡快解決此事。
“既然羅氏說了,用她的嫁妝抵,那還請郡主留下人清點。”
“父親!”
陳耀想要阻止羅明珠離開,卻被陳勛瞪了一眼,當下只能訕訕地退了一步。
但是想起長公主的吩咐,他還是硬著頭皮再次開了口。
“父親,羅氏不能走。”
“我們之間有兒子,那和離書的事本來就是我年少氣盛不懂事的做派,現在我知道錯了,所以不想放她走。”
陳耀辭懇切的跟陳勛說完,又看向羅明珠,眸中帶了幾分溫柔。
“明珠,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也是男人,當初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總是拉不下臉來去跟你解釋。”
“所以,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們還有鶴安,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我保證絕不會像以前那樣待你了!”
“而且,我這些年也給了你很多次機會,只是你從來都不肯再正眼看我,所以我才會心生不忿,如今我死里逃生,已經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你難道真的忍心拋下鶴安嗎?”
“是啊!母親!”
陳鶴安察覺到陳耀給自己的眼神,立刻委屈地上前說道,“這么多年,兒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母親的在意,所以才會用錯了方法。”
“求母親原諒兒子,以后我和父親定然會好好愛重母親的!”
不得不說,陳耀很會利用人心。
就他帶著陳鶴安這副伏低做小的舉動,瞬間讓不少人都有所動搖。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這是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難輕易被改變。
而顧悅看著這父子二人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轉頭看向羅明珠,卻發現她眼底已經隱隱有了淚光,心下微微一沉,忍不住蹙眉開口。
“羅姐姐,你覺得他們是真心的嗎?”
“他們根本瞧不上你,如今故意說這些也不過是安撫你留下而已。”
“你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火坑了,現在若是回頭,以后就再無機會,如此……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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