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替陳家這二人在皇上面前謀了官職,又讓人去牢里殺了我的貼身侍衛。”
顧觀沉著臉,好像很是惱火。
“不瞞長公主,如今我本就勢單力薄,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想讓本宮站在你這邊?”
長公主掃了一眼顧觀,忍不住嗤笑一聲問道,“顧觀,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這樣的條件,還費這個功夫做什么?”
“做個閑王好生享受榮華富貴,難道不好嗎?”
另一邊,陳府門前依舊是劍拔弩張。
陳勛自然不能就這么輕而易舉地答應羅氏和離的事,但是偏生那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上面還有陳耀簽下的名字。
他這會當真是要被這個不孝子氣死。
人都死了,竟然還留下這么一堆爛攤子,甚至逼得他現在進退兩難。
這么多年來,府里頭都是花銀子如流水,誰能算得清楚這些銀兩是出自誰的嫁妝?
如果陳鶴一和陳鶴安都是白身,那今日羅明珠就是告上官府,他也能周旋一二,但問題是,如果現在這么做,到時候皇上知曉,他們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羅氏的嫁妝那么多,一時半會也清點不出。”
陳勛想了好一會,終究還是冷聲認了下來。
“不知郡主能否寬限幾日,我們陳家有自己的規矩,但絕不會動用女子的嫁妝,這一點,郡主可以放心。”
“這誰也放心不來啊?”
顧悅笑了,轉頭看向李公公說道,“李公公,你看見了,若是這嫁妝沒動,只要拉出來核對就行了,可陳老先生推三阻四。”
“依著我看,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陳家霍霍了人家的東西,要么就是他不想給。”
“羅姐姐,實在不行,報官吧!”
“你兒子若是未經你的允許也用了你的嫁妝,那你也該告,別讓他以為都是應該的。”
“母親!”
陳鶴安見連祖父都被逼到啞口無的地步,當下快步走下了臺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頭看著羅明珠開口。
“我知道先前做的事有失禮數,可我只是害怕失去母親。”
“父親已經不在了,若是母親在離開我,那我以后豈不是成了孤兒一個?”
“我只是心生恐懼,所以才會處處想要跟母親爭執,以此來證明母親不會舍棄我,若是傷了母親的心,我給母親磕頭認錯。”
說罷,陳鶴安砰砰砰直磕頭,很快都見了血。
“只要母親不離開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母親原諒兒子吧!”
陳鶴安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在場的人很多都有些動容。
只有顧悅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卻不發一。
因為,她想看看羅明珠自己的選擇。
“陳鶴安。”
羅明珠垂眸看著扯著自己衣擺,紅了眼眶的陳鶴安,一字一頓地開口。
“既然你說我讓你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可以滾遠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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