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
顧悅聽到陳勛這番話,突然就笑了,抬眸看著他,緩聲開口。
“先不說我與陳二夫人的事,倒是與陳家……不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了嗎?”
“別把你我的恩怨算到人家不想干的人身上去,陳、閣、老。”
不等陳勛說話,顧悅又伸出手去扶羅明珠,冷聲道,“不是求告無門,又或者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誰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宣之于眾人?”
“你們陳家,仗著陳二夫人身后無人可依,就這樣欺辱人家,當真是無恥至極!”
“郡主此差矣。”
陳鶴一這會倒是從剛才的混亂中冷靜了下來,幾乎立刻做出了決斷。
“二叔二嬸他們夫婦之間的事,那也是他們關起門來的私事,不管是祖父還是我們,都不可能知曉那么清楚。”
“當然,二嬸受得委屈,若是早先我們便知曉,也絕不會縱容二叔這般行事。”
“只是,如今二叔已身故,再追究這些已是徒勞,若是二嬸執意要離開,我們也不會阻攔。”
“鶴安是二叔的兒子,就由他寫下放妻書,不知二嬸意下如何?”
不得不說,陳鶴一這番做派倒是為陳家扳回了不少名聲。
先前還對陳家指指點點的人,這會已經有不少點著頭,覺得陳鶴一是個臨危不亂的可靠之人。
“我不……”
陳鶴安當然不想寫,可察覺到祖父看向他那陰冷的目光,倏然閉了嘴。
父親明明沒有死!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現在竟然還要讓他替父親寫什么放妻書?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明明皇上都讓他去做官了,可她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來亂子,壓根半點不為自己著想,當真是讓人寒心!
“我聽兄長的。”
陳鶴安其實心里頭明白現在不低頭,毀的是陳家和自己的未來,所以他也只是心里頭有些憤怒,面上還是做出了乖順的模樣。
“母親稍候,我這就去準備紙筆,只希望……”
說到這里,陳鶴安紅了眼眶,垂首,看上去好像有些委屈的開口。
“希望母親能念著兒子,偶爾……偶爾來看看,他日兒子為官,定然會公正廉潔,不給母親丟臉。”
“是兒子對不住母親。”
“這么多年都不知道母親原來一直心里頭都如此苦悶,求母親原諒則個。”
顧悅嗤笑一聲。
這陳家老少,當真是慣會做戲。
“不必了。”
不等眾人覺得陳鶴安無辜,羅明珠已經從袖中拿出一封和離書,呈給了顧悅。
“郡主,這是成婚當晚陳耀親手簽下的和離書,還請郡主替民婦做主。”
“羅姐姐。”顧悅的稱呼倏然改變,臉上也帶了幾分同情,嘆了口氣問道,“這樣的地方,你也能忍這么多年,當真是難為你了。”
眾人紛紛點頭,看向羅明珠的目光也都滿是同情與憐惜。
陳耀這人瞧著道貌岸然,怎么能做出這等混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