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往,只怕他早就因此訓斥羅明珠了。
“你的嫁妝本就是你的私有之物,不必拿出來說,你想留給鶴安便留,老夫自然不會插手。”
陳勛見羅明珠對陳鶴一隱隱有些不忿,當下蹙眉說道,“鶴一到底是未來的家主,你作為二嬸,總歸還是要站在他這邊,總不能讓旁系瞧了笑話。”
“鶴安最是孝順,以后他們兄弟間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嫌隙,你且放心便是。”
“有父親這句話,那我自然那就放心了。”
羅明珠拿出了賬本,直接擺在了陳勛的桌面上,淡淡地開口。
“那還請父親讓鶴一將之前大房從夫君手里拿走的那些物件兒都還回來吧!”
“說起來,我一直以為自己與夫君是一體,所以夫君說大房借的物件兒我也不曾在意,但是沒成想現在全都成了爛賬。”
“鶴一既然要做家主,那就不該貪墨我們二房的物件兒,若是他日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瞧了笑話?”
陳勛和陳鶴一祖父二人臉色同時變得有些難看。
“父親若是不知情,那我只管問鶴一要,都是些值錢的東西,若是落了旁出,那就拿銀子來抵,總歸得有個章程。”
“父親說,是不是?”
就在羅明珠向陳勛要自己嫁妝的時候,陳鶴安的窗邊突然飛來了一只鴿子。
本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陳鶴安,看到鴿子的那個瞬間倏然眼睛一亮,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一把抓過鴿子,拿出了腳上的信箋。
“老地方。”
“父親!”
陳鶴安激動得差點落淚。
要知道,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秘密。
這些年因為羅明珠對他們父子態度很是冷淡,所以陳耀偶爾會帶著陳鶴安去一家酒樓喝酒。
當然,此事一直瞞著羅明珠。
否則依著她的性子,對于陳鶴安小小年紀就喝酒的事,必然又要大發雷霆。
陳鶴安討厭處處管束自己的母親,自然喜歡帶著他吃喝玩樂的父親。
所以二人為了避免旁人知曉,每次約著去喝酒的時候,就會跟對方說,老地方三個字。
一想到父親可能還活著,陳鶴安幾乎按捺不住激動,悄無聲息地就出了府。
畢竟,父親之所以提到老地方,就是想要繼續隱瞞府里頭的人,作為兒子,他自然不會拆臺。
“父親,你真的還活著?”
等到了老地方,陳鶴安看到站在房間的人,頓時激動地撲了上去,連聲道,“父親,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你……父親你能活著,我真的太開心了。”
“鶴安,事出從急,所以為父才做出那樣的決定,并非有意隱瞞。”
此刻的陳耀一臉慈愛,摸了摸陳鶴安的頭發,輕聲道,“所以為父一安頓下來,就立刻偷偷告訴你了,你……沒有告訴旁人吧?”
“沒有!”
陳鶴安立刻搖頭,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陳耀說道,“我明白父親的意思,又怎么可能出賣父親?”
“可兒子不明白,父親為何要用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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