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是人,不是神,別老在我這里許愿。”
蕭燼只有跟顧悅說笑的時候才會叫她郡主,這會語間明顯帶了幾分無奈的笑意。
“陳家盤踞這么多年,不是輕易能動的,否則皇上又怎么會因為陳創一死就放過他們?”
牽一發而動全身。
陳勛這些年門下子弟眾多,若是真的動了人,到時候朝堂上不會這么安分。
至少現在來看,陳創的死并沒有影響大局。
“那何家就能動?”
顧悅雖然曾經也被嬌寵了幾年,可那個時候到底年紀小,有些形勢看不明白也很正常。
上輩子她被關著,只能從那些人聊天的只字片語中去獲取信息,并沒有什么用處。
這輩子重回京城,多數時間都用來對付楊家那些人,所以對于很多事看得自然太過淺顯。
可蕭燼不一樣,他對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了如指掌,所以總能一針見血地發現問題所在。
所以,顧悅就像個好奇寶寶,什么都想問問。
“局是你布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才來問我,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蕭燼瞧著顧悅這個模樣,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輕聲笑道,“悅然,你太冒險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坐上這盤棋局,萬一行差踏錯,那是要命的。
“我是覺得,左右有王爺替我兜底。”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就算是對蕭燼,顧悅也不吝嗇自己的夸贊。
就算她不需要任何人托底,但是有些話,說出來也可以讓人心情愉悅,至少下次真遇到事情,也有人能幫把手。
未雨綢繆,永遠都不會錯。
“何家看著風生水起,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們是陳家選出來的傀儡而已。”
蕭燼一眼就能看穿顧悅的小心思,可他樂意縱著,當下開口解釋。
“何營山是陳閣老的學生,當初在國子監就跟隨他,后來從窮鄉僻壤一步步走回京城,這其中也少不得陳閣老的幫忙。”
“可對于陳家來說,只有互惠互利的關系,才能讓陳閣老多看一眼,所以何營山替他們暗中做了不少惡事。”
“當初陳家如日中天,何營山背靠大樹好乘涼,即便是有人想要追究,那也未必能成,所以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何家一出事,狀告他們的訴狀幾乎堆滿了刑部的案幾。
“既然早知道他們作惡,卻為何還要容忍那么久?”顧悅蹙眉,似乎對此事格外不滿,低聲道,“若是早些將何家的人抓起來,說不定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受害。”
蕭燼喝了口茶水,并未答話。
他知道顧悅只是埋怨幾句,并非真的去追究此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畢竟很多事,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就像陳家,若不是皇上想要動他們,那就算是把那些證據全都呈上去,興許也沒什么太大的用處。
“王爺,我想……”
“悅然。”
蕭燼突然放下茶盞,看著顧悅,一字一頓地開口。
“有些事,你可以想,但是不管是對誰,都不要說出來,哪怕是本王。”
“但是,本王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成與不成,總得去做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