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絡腮胡,臉上有幾處刀疤。
男子迎著林軒的目光,振振有詞的喊道:“狗賊,今日我張舍技不如人,你們要殺就殺。”
聽著漢子的話,林軒的臉上浮現一抹詫異,沒想到眼前的漢子這么有血性。
林軒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沉聲問道:“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投靠北乾,我可以饒你一命。”
張舍聽到林軒的話,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臉上沒有絲毫懼怕:“我需要你饒命?我張舍生于南楚,忠于南楚,今日被俘,有死而已。”
我靠,有骨氣,我喜歡。
林軒忍不住多看了張舍幾眼,心底有些惜才。
李麟虎鼓著眼睛:“手下敗將,能耐不大,脾氣不小。”
張舍同樣是瞪著眼睛,迎著李麟虎說道:“我要不是戰馬被城樓上的玩意蹦死了,誰負誰勝,尚未可知。”
李麟虎是個暴脾氣,當即擼起袖子:“好,咱赤手空拳打一架?”
林軒也覺得張舍脾氣太大了,于是搬了一個板凳坐下,命人把張舍身上的繩子解開。
“打吧。”林軒面色平靜的說道。
張舍一下子蒙住了,就這樣給自己松綁了,他就不怕自己擒賊先擒王?
不過林軒的身邊有張繚和白登,面前還有李麟虎,他自知成功的概率很低。
“虎子,下手輕點,別打死了。”林軒對李麟虎說道。
李麟虎點了點頭,扭了幾下脖子。
張舍鼓著眼睛,揮拳向著李麟虎打去。
一拳落在李麟虎的肚子上,可是李麟虎卻和沒事人一樣,肚子一挺,張舍往后趔趄了幾步。
張舍也是身高八尺,可在李麟虎的面前,顯得極其瘦弱。
李麟虎可是比姚明都高的存在,一身的腱子肉,膀大腰圓比熊都壯,張舍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和撓癢癢似得。
李麟虎收勁朝著張舍咋了一拳,頓時一個頭顱大小的拳頭落在身上。
張舍一拳被轟出三米多遠,就這李麟虎還是守著力的。
林軒嘴角噙著笑:“這點本事也敢挑戰虎子?”
李麟虎沒有繼續攻擊,他怕一拳下去把張舍打死。
張舍打不過虎子,索性耍起了無賴:“哼,匹夫之勇,我打不過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林軒托著下巴,目光落在張舍的身上。
“你為何不肯投降?”
張舍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振振有詞的說道:“因為我是楚人,怎么能投靠大乾?”
“愚忠。”林軒臉上浮現一抹失望。
張舍的確有血性,只是骨子里太愚昧了。
“什么愚忠,這叫氣節!”張舍憤憤的說道。
“怎么不叫愚忠?我且問你,你忠于誰?”林軒問道。
張舍被林軒問笑了,當即昂著頭顱,頗為自信的說道:“當然是忠于南楚皇帝。”
聽著張舍的話,林軒忍不住冷笑道:“你如果忠于南楚皇帝,就應該去殺了南楚的世家門閥,帶兵去滅了王家,蘇家,謝家!”
張舍臉色一怔,有些詫異:“為何,這幾家都是南楚的肱股之臣,我殺了他們,豈不是自斷臂膀?正中你們下懷?”
“南楚三大門閥,把持朝政,廢除楚宣帝,擁立新君,你說你忠于南楚皇帝。難道不應該先鏟除南楚三大門閥嗎?”林軒冷聲道。
張舍聽著林軒的話,一時間無以辯。
這次南楚百姓起義,就是因為不滿三大門閥圈占土地,只要楚人都知道,南楚皇室已經成為三大門閥的傀儡了。
“我,我忠于南楚百姓。”張舍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既然忠于南楚百姓,你為何跟著王璃去鎮壓起義的百姓?怎么?這次南楚農人起義,你應該殺了不少吧?不然的話,你一個寒門子弟,怎么能爬到裨將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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