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淵對著身后的戰友,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第一個暴徒剛邁出大門走出門內人的視線,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便從側面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冰冷的匕首閃電般劃過他的脖頸。
另一個人穩穩接住箱子,避免任何一點不尋常的異響傳出。
第二個,第三個……
暴徒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金庫,又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門口,像被一只無形的巨獸吞噬,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直到最后,金庫里只剩下兩個暴徒,以及那兩個滿臉喜色的銀行經理。
“動手!”
謝承淵一聲令下,五道黑影瞬間撲了進去!
里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被悉數按倒在地,黑洞洞的槍口死死抵住了他們的腦袋。
“不許動!”
其中一個經理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你……你們是什么人?!”
謝承淵一記手刀,干脆利落地砍在他后頸,世界瞬間清靜了。
另一名經理見狀,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一股騷臭的液體,從他褲襠里迅速蔓延開來。
躲在暗處的沈姝璃,見大局已定,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了下來。
她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金磚和珠寶,心里忍不住一陣肉疼。
好可惜。
這么大一座金山,就這么和自己擦肩而過了。
更讓她郁悶的是,自己今晚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又是中槍又是放毒,結果功勞簿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有。
落在頭上的二等功,怕是接不住。
等等……
沈姝璃轉念想到什么。
自己之前拿走的那一萬九千多斤黃金,現在豈不是正好有了完美的替罪羊?
銀行就算把賬本翻爛,也只會把這筆賬,算在這群倒霉的暴徒頭上。
這波,不虧!
想到這里,沈姝璃心里的那點郁悶頓時煙消云散。
謝承淵看著被控制的幾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把這些活口全都帶走,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秘密關押,撬開他們的嘴。”他頓了頓,聲音里淬著駭人的殺意,“立刻聯系京城那邊,授權緝拿張世文。”
“是!”
戰友們動作麻利,將暴徒和銀行經理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謝承淵站在原地,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張世文,海城一把手,絕對手眼通天的人物。
今天下午,他以清剿境外敵特為由,刻意將全海城所有公安分局的人手,調離了城區。
這偌大的一座海城,在長達數小時里,變成了一座守備空虛的空城。
這無異于為這群暴徒,敞開了掠奪的大門。
他真正的目的,是趁著城內防備空虛,讓這群暴徒洗劫銀行,搶走沈家存在匯豐銀行的那筆巨額存款。
事成之后,再將所有罪名,全都扣在沈姝璃這個無父無母、勢單力薄的‘孤女’頭上!
若不是謝承淵的人提前得到消息,帶人潛伏在此。
恐怕今夜過后,阿璃不僅會被奪走巨額家產,更會背上通敵搶劫的滔天罪名,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招一石二鳥當真狠毒!
這次,若不是那個神秘人相助……自己這邊人手準備不足,不一定能夠順利阻止這場陰謀,甚至會犧牲不少兄弟。
想到等天黑后,張世文或許安排了另一波人要對沈姝璃下手。
謝承淵的后背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一股后怕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必須盡快回去!他要親眼確認她的安全!
……
躲在暗處的沈姝璃,并不知道自己今日會有一劫。
她更不知道,自己今晚這臨時起意的取錢行動,竟陰差陽錯地,幫她躲過了一個必死之局。
眼見金庫內的大局已定,她腹部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不敢再繼續停留。
她借著空間隱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片人間煉獄,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沈公館的方向挪去。
每走一步,腹部的傷口都像是被撕開一般,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
回家的路,從未如此漫長而煎熬。
熟悉的沈公館就在眼前,沈姝璃心中一松,正準備加快腳步。
那種被危險籠罩的心悸感再次出現,讓她僵在了原地。
她意識到前方有危險!
沈姝璃下意識屏住呼吸,仔細掃視著公館四周。
很快,她便在發現了數道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影!
那些人影潛藏得極其隱蔽,身上都帶著一股壓抑的、與尋常人格格不入的肅殺之氣。
有埋伏!
這些人,絕對是沖著她來的!
沈姝璃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難道是張主任那邊的人,要對自己下手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沈姝璃心中忍不住慶幸,若不是她今天心血來潮,臨時起意去了銀行,恐怕還真要危險了。
她立刻退到安全的巷口后躲入空間,她得等謝承淵回來,將他攔下,再商議解決辦法。
空間古宅內。
“嘶……”
沈姝璃坐在床上休息,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傷口表面雖然已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血痂,但每一次呼吸,腹部深處傳來的撕裂感都在提醒她,內里的創傷遠未痊愈。
她重新用靈泉水浸濕紗布,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遍傷口,那股灼燒般的痛感被壓下去了幾分,換上干凈的衣物,洗去滿身的血污和硝煙氣。
可靈泉水縱然神效,也只能愈合皮肉之傷,子彈造成的內創,還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忙完這一切。
她心有余悸地回想著今晚的兇險,若不是自己有空間傍身,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