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沉穩、腳步從容,笑容都變得更嫻雅了。韶陽竟養出了她的自信與鎮定。
還以為她從小地方回來,會有些怯。
平陽長公主從辰王那里聽說她要回來,特意過來接她,想為她撐腰,幫襯她適應。
不成想她多慮了。
“真好!”平陽長公主欣慰一笑,“母后的墓地怎樣?”
“先上車,回頭細細說。”蕭懷灃道。
今晚要趕回城。
平陽長公主這才松開手。
回去時,蕭懷灃與駱寧一輛馬車,其他人不敢與他同坐。
辰王、崔正卿和平陽長公主一起。
靜樂公主依舊跟顧湛作伴。崔正卿回頭看一眼她,她與辰王、平陽長公主見禮后,已經先上車了。
“……我快三年沒見你了。”辰王感嘆說。
崔正卿:“三哥,你怎么老了些?”
“往后都不見,也是可以的。”辰王道。
崔正卿:“……”
平陽長公主細看辰王,才驚覺他鬢角有幾縷白發。
她也很驚訝:“三哥,白頭發比從前多了。”
他還如此年輕,何至于?
“我操心。”辰王道,“你們不懂,我想甩開手都不行。圣上如今需要幫襯。”
又看向崔正卿,“你回來,便能替我分憂。”
崔正卿忙擺擺手:“我不入仕。”
“干活的騾馬,哪里還配入仕?你放心,你的活只多不少。”辰王打趣他。
崔正卿:“……”
平陽長公主對此事沒什么興趣,只是問他:“靜樂如何?聽大舅母說,你預備尚公主?”
“是。”崔正卿道。
聲音篤定,沒有半分遲疑。
“甚好。”辰王道,“你也該成個家了。”
“三哥只說旁人,你自已呢?”平陽長公主道。
開玩笑的口吻,也無法遮掩她的擔憂。
辰王只是笑笑:“我怎么了?”
“你不打算成個家?”
“我有家。”辰王道,“我的王妃,她有朝廷發的冊寶。”
她只是去世了。
她又不是沒存在過。
平陽長公主沉默,一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崔正卿轉移了話題。
“……公主,我在韶陽的時候聽說,你的駙馬去了京畿營,跟在我大伯身邊?”崔正卿問。
平陽長公主回神,點點頭:“是。他本就是京畿營出來的。懷灃想要多放幾個親信在京畿營。”
“懷灃倒是不猜忌他。”崔正卿笑道。
公主白一眼他:“猜忌什么?本就是一家人。”
辰王看向崔正卿:“這話別叫御史聽到,否則罵你兩個月,沒一個字重復。不能直呼皇上名諱。”
崔正卿:“……”
他們在船上的時候,每隔十日靠岸休息、補給。
崔正卿在蕭懷灃面前,一直都是“懷灃”、“七哥”這樣叫他。
蕭懷灃也不提點他。
就等著御史替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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