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境稍微改變一點,往后諸多不順都等著她,她沒有適應。
在真正苦難的日子里,她沒有熬過來,也沒反思過,反而是把自已的路越走越窄。
駱寧還記得,自已剛重生時,瞧見鄭玉姮是何等仰望。
她如天上月。
三年不到,她是階下囚,即將赴刑場。
“明日,結束后你陪我去冰窖門口,給母后燒一些祭品。”駱寧說。
母后與鄭玉姮的恩怨,需要這么個了結。
蕭懷灃道好。
翌日,行刑很順利,鄭玉姮與當初的白慈容一樣,受盡了折磨而死;鄭家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申國公依舊“告假”,縮在府里不出來;勛國公全家已經被流放去苦寒之地了。
蕭懷灃半下午帶著駱寧去莊子上,給太皇太后燒紙;時間晚,就在莊子上歇了一夜。
伏天尚未結束,城里的流蜚語比天氣還要炙熱。
駱寧沒有去見任何人,也不聽任何的閑話。
她悶在家里。
蕭懷灃空閑后,派人去了趟禮部,叮囑禮部的人,等國孝結束后,重新替胡云驍和顧湛選婚期。
這是駱寧告訴他的,他就記在了心上,希望駱寧開心點。
駱寧回了趟娘家,因為忠誠伯府送信,駱寧的堂妹駱宛生了個兒子,忠誠伯府來報喜。
因還在國孝期間,不適合辦洗三禮。可依照舊俗,娘家人在洗三的日子要去看望。
不照舊規矩來,駱寧要去問問二嬸,她們準備帶些什么禮品登門。
駱寧回了趟娘家。
宋明月與二嬸提前得到了信,冒著半下午的炎炎烈日,在門口等著駱寧。
幾個人去了侯府正院說話。
駱宥大婚前,二嬸翻新了正院,家里又有冰窖,正院的冰充足,涼絲絲的。
如今,駱宥小兩口住在這里,宋明月跟著二嬸學習管家,估計年后就可以把主持中饋的對牌接過來。
“這院子變化挺大。”駱寧說,“那邊就是我的文綺院。”
正院的正房是推翻了重新蓋的,從前是三間正房,如今改成了五間,新增了書房、暖閣等;庭院也改了布局;后面倒座直接拆掉了,讓成了一個小小花園;廂房等沒動,不過翻新了。
找不到從前的影子。
駱寧說改得很好。宋明月起居的東次間,連帶著一個小小稍間,將來她可以在這里見管事們。
“都是二嬸花心思重建的。”宋明月說。
二嬸:“事情交給了我,我當然要替你們辦妥。”
她一向沒有野心。
長房的東西,過了她的手,又不屬于她。她要說沒有從中得到好處,那是昧良心的。
得到過、又經歷過,還有什么不記足的?
持家也累。
二嬸本就是坦蕩性格,她與宋明月很投緣,彼此合得來。
駱寧就說起堂妹駱宛孩子的洗三禮。
“二嬸要讓外祖母了,我們的禮要次于你。你送些什么?”駱寧問。
二嬸喜笑顏開:“無非是金鎖、金鐲這些。”
“那我送金鎖;明月送金鐲,咱們錯開。”駱寧道。
“如此甚好。”宋明月道。
她們說著話,駱宥回來了。
這個時辰,崔家族學本該放學的,他卻是特意趕回來,惹得一身汗。
“大姐姐,我去了雍王府尋你,門房上說你回了娘家。”駱宥道。
“尋我?”
“有幾句話,咱們私下里說,你等我換件衣裳。”駱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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