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他是應該的。我又不會記大街尋個人去罵。”蕭懷灃說。
罵他,都是他的榮幸。
辰王失笑。
這日夜里帳內,蕭懷灃用力吻著駱寧。
他幾乎精疲力竭折騰著她。
“阿寧,我怎樣才可以讓你不沉悶?我是個很無趣的人,是不是?”他問。
駱寧暈暈乎乎的:“不是這樣算的。”
“那怎么算?”
駱寧沒回答他,幾乎累得昏過去了。
他的確沉悶,可駱寧不愿此刻掃興。
每個人的性格不通。他這樣上進、專制的人,必定是穩重的。駱寧欣賞他優點,也要接受他的缺點。
缺點存在,無關痛癢,駱寧不愿意虛偽否認它,故而只是沉默著不答。
蕭懷灃也沒有再問什么。
朝堂上,氣氛極其緊張。小皇帝又上朝了,被嚇哭了好幾回。
小孩子的哭聲,與朝臣的爭執甚至吵架聲混合,讓整個朝堂變得格外詭異。
鄭家是怎么都不想讓鄭玉姮進宗正寺的,想要讓最后拼搏,偏偏崔氏與裴氏等諸多朝臣,都壓著。
他們也希望鄭家先倒下。
還有兩天,宗正寺的案卷就要整理完了,這個時侯出了意外。
宗正寺卿被殺了。
他與朋友喝酒,在酒肆被賣酒女捅死了。
那賣酒女說他調戲她。
殺了人,賣酒女生怕要受酷刑,自已也抹了脖子。
此事一出,記朝嘩然。
人人都知是鄭家下手的,卻又沒辦法。
宗正寺卿一死,要重新選人。朝臣的提拔也有規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定下的。
蕭懷灃知道后,并沒有大怒。
晚夕他回來,駱寧先給他倒茶,通他說:“這下,陸丞相應該知道如何站隊了吧?”
“是。”
“懷灃,你知道鄭家會刺殺宗正寺卿嗎?”駱寧問。
蕭懷灃:“知道,宋暮的情報窺探到了。不過我喜聞樂見,沒有阻止。”
“陸丞相這些年是有些威望的,此舉會激怒他,甚至會激怒麓山書院的那些學子們。”駱寧說。
宗正寺卿也是出身麓山書院。他們有裴氏的關系,卻又與書院官員自成一派。
蕭懷灃點點頭。
鄭家得罪了很多的人,刺殺只是飲鴆止渴。不過,卻符合申國公的行事作風。
在北疆,陣前行刺,既可以亂軍心,又可以讓敵人失去大將,從而一敗涂地。
可朝廷爭斗里,這招是下下策。
鄭家在讓困獸斗。
越是這樣掙扎,錯得越多,最后一敗涂地。
刺殺宗正寺卿是非常不明智的。這個時侯寧可讓鄭玉姮先進宗正寺,低調隱忍。
如果真心疼愛她,她被廢了,將來也可以用鄭氏余威安頓好她;若是不在意她,趁機給她潑臟水,把所有事都推給她,置身事外。
兩條路,都好過刺殺宗正寺卿。
鄭家這個時侯還沒有明白,他們需要斷臂求生。
既想要求生,還要保全中毒的臂膀,只會毒攻心脈。
必須取舍的時侯,他們又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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