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轉身,抱著蕭懷灃。
“阿寧,你有話就跟我說說。”蕭懷灃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
“不知怎么說。”
路不一樣,沿途的風景可以描述,苦難卻怎么與共?
駱寧也許會走太皇太后一樣的路。她不用親自去走幾十年,卻瞧見了這條路上諸多結局中的一種。
如何能不驚駭?
她通情太皇太后,也是可憐她自已。
蕭懷灃摟抱著她,駱寧也抱緊他的腰。
夫妻倆沒有在交談,相擁著睡下了。
翌日蕭懷灃早起時,駱寧也醒了。
他擔憂看一眼她:“你醒這么早?”
“夜里睡得好。”駱寧說。
蕭懷灃沒說什么。
他沒用早膳,早早出門去了。
駱寧只當今日朝事繁忙,他要著急去辦差。昨日他耽誤了半天工夫,得補回來。
不承想他半晌后去而復返,買回來幾張油餅。
駱寧愣住,既驚訝又感動。
“……好久沒吃了。”蕭懷灃道,“昨夜就突然很想吃油餅。”
駱寧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真心的,不是敷衍的笑。
“咱們想一塊兒去了,我昨夜也想吃油餅。”她道。
夫妻倆坐在桌前。
駱寧吃了兩塊。
她的胃被填記,情緒莫名輕盈了很多。
美食足以撫慰所有的迷茫。
“懷灃,咱們這次又贏了。”駱寧對他說,“不單單是我們,阿宥兩口子也贏了。”
駱寧成功挑撥了蕭黛,引得她作死;蕭懷灃派人殺了她,斬草除根,免得她再三對付駱寧;還能把她的死嫁禍給鄭玉姮。
而蕭黛,很適合被滅口。她死了,萬事落定,她嫁禍給鄭玉姮的那些,再也不怕被推翻。
鄭玉姮罪孽加身。
除了駱寧和蕭懷灃,駱宥與宋明月新婚就經歷了這么一樁事,夫妻倆的感情會走得很快,也更加緊密。
拋去種種表象,他們贏了。
贏了就應該高興、慶賀。要是在邊疆,一場大戰勝利后,分完戰利品,就要宰豬宰羊、大吃大喝,以及論功行賞了。
怎能悲切傷感掃了興?
蕭懷灃:“鄭氏的事,我會盡快落定,這樣勝利更穩固了。”
“她去守皇陵?”
“她休想。人命在手,把她送到宗正寺,判死刑。”蕭懷灃道。
說罷,又微微蹙眉。
送鄭玉姮去皇陵,打擊了申國公府,立馬就可以送走,毫無轉機;可宗正寺斷案,一個案子至少得半年到兩年。
蕭懷灃又不能這個時侯叫鄭玉姮畏罪自盡,顯得很刻意,反而把這件事的效果給抹殺了大半。
可等著,就可能出現其他危機。
——要是再發生點什么,把這個火爐徹底炸了,才更好。
當然,這種想法太理想,目前的局面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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