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建寧侯府,平陽大長公主打了個寒顫,“他們敢的。只不過王家失敗了,他們暫時蟄伏。”
駱寧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皇姐別惱,王府很安全,我與王爺外出也當心。他們無能為力,才會沖不相干的人下手。”
平陽大長公主回握了駱寧的手。掌心有點薄汗,她深深嘆氣:“動蕩何時能平息,讓我們過些清閑日子?”
“很快。”駱寧說。
她說得無比篤定。
平陽大長公主似被她鼓舞,開心了不少:“懷灃打小就強悍,他沒有輸過。”
兩人相視一笑。
“明日我進宮去看望母后,你可要去?”皇姐問駱寧。
駱寧點頭:“好。”
“……咱們這個時侯進宮,應該無大礙吧?”
“無礙的,我們是局外人。”駱寧說,“別說咱們,母后都算是局外人。”
皇姐松了口氣。
她沒有留下來等蕭懷灃,說完了話就回去了。
她小女兒在乳娘懷里睡著了。
駱寧送她們到大門口,親自攙扶皇姐上了馬車。
她這邊剛走不久,蕭懷灃回來了,正好遇到了駐在大門口送客的駱寧。
他微訝:“等我?”
“不是,皇姐剛走。”
“方才錯身而過那馬車,的確像公主府的。”蕭懷灃說。
夫妻倆沿著抄手游廊回去,他問駱寧皇姐來作甚。
駱寧就把皇姐來意都告訴了他。
“……鄭氏一派的官員又告假了嗎?”駱寧問。
“有些,沒上次那么多。”蕭懷灃道,“我已經向他們表明,會不計前嫌用舊吏。
朝廷需要官員讓事,否則諸事停滯;他們也需要明白,到底誰才是他們忠心的主子。
他們絕大多數不姓鄭,只是困在門閥的勢力里,不敢脫身。可誰沒有私心?眼瞧著大船要沉,聰明人得早謀出路。”
“再來一次,鄭氏一派官員告假就更少了。將來崔氏、裴氏的人,也能學樣。”駱寧說。
她有句話沒說:前提是蕭懷灃這次能贏。
他若贏不了,失去了威望與依仗,毫無用處。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仗,它是門閥世族與皇權較量中定風向的。一方落敗,再無翻身希望,只能慢慢落寞,任人宰割。
駱寧與蕭懷灃聊著這些瑣事,又說明日和皇姐去看看母后。
“……去吧。哪怕你想去見見鄭氏,也無不可。”蕭懷灃說。
駱寧:“我為何要去見她?”
“皇姐也許想去。”蕭懷灃道,“我心里還有個疑惑,尚未解答。不過我沒打算去問鄭氏,等將來問申國公吧。”
“什么疑問?”
“鄭氏曾經向我抱怨,說我辜負了她。還說我寫信求娶她。此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若不是她故意誤導我,就是有人算計了我和她。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里,我得問清楚,否則惡心一輩子。”蕭懷灃道。
駱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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