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咱們如今是王爺外家,要什么勤國公府錦上添花?這是給王爺添堵。”
駱寧沉吟:“定是有人說了什么。細細查一查,從門房上的訪客著手,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又低聲告訴祖母,“朝堂上在吵‘立儲’,風云四起,申國公府連道士都送進宮了。
爹爹又是王爺的岳丈,‘長輩’二字怎么也論得上,就怕他壞了王爺的事。”
祖母臉色更沉:“王爺庇護的,是咱們這一門的老老小小,他不能有個閃失。”
駱寧看向祖母:“咱們如何是好?既然有人下手了,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報喪’被中斷,肯定還有后招。祖母,王爺要操心朝局,我要操持王府,防不勝防。”
祖母沉默著。
她同駱寧說,她會想辦法叫駱崇鄴先在府里幾日,不給他出門;再查查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然后想辦法斬草除根。
“我告訴二嬸一聲,要麻煩她幫忙。”駱寧說。
祖母頷首。
她派人去請二夫人。
二夫人持家,誰進門了她肯定會得到消息。
派出去的小丫鬟剛走到門口,二夫人來了。
她穿著夏布衣裙,手執團扇打風,還是被早晨的悶熱激出一頭一臉的汗。
她用巾帕擦了汗。
得知駱寧來意,她立馬應下了:“我這兩日就查。”
駱寧道謝。
既然回來了,駱寧順道去了趟周姨娘的院子,找駱崇鄴。二夫人說他最近都是歇在周姨娘處。
小周姨娘瞧見了駱寧,急忙行禮:“王妃。”
駱寧微微頷首:“我爹爹呢?”
“侯爺還沒起,這便叫他。有些早,王妃可用過早膳了?”小周姨娘笑著問。
她眉眼有幾分像白氏,就連那轉動的眼神都像。
“在祖母那邊用過了。”
小周姨娘吩咐丫鬟上茶,請駱寧在她起居的偏廳坐下喝茶,她親自進去服侍駱崇鄴起床更衣。
駱崇鄴聽說駱寧回來了,先是一驚,人都慌亂了三分。
他昨夜沒怎么睡,直到黎明時候才堪堪闔眼,故而這會子才醒。
“侯爺慌什么?”小周姨娘笑著說,“王妃再如何尊貴,也是您女兒。如今還是父女,又不是君臣。”
到底只是王妃。
等哪一日她高飛做了皇妃,再怕她不遲。
駱崇鄴聽聞此,鎮定了幾分:“你說得對。女兒女婿管老子的事,著實過了分。”
小周姨娘笑著為他整了整腰帶:“這話不錯,侯爺就該挺直腰板。”
又道,“侯爺做大事,想要休妻再娶,也是情理之中。勤國公府可是功勛世族,怎么跟一個商戶女比?侯夫人早該自請下堂了。”
“還用她自請?她尸骨都化灰了……”
說到這里,駱崇鄴聲音頓住。
小周姨娘淡然一笑:“的確,回了娘家的女人,和去世了有何不同。”
她像是沒聽懂。
駱崇鄴擺擺手,叫她退下去。
小周姨娘眸色一閃,便先出去了。
駱崇鄴進偏廳的時候,駱寧沒有喝茶。偏廳擱了冰,她還是有點熱,用團扇輕輕打風。
“爹爹坐吧。”駱寧道。
駱崇鄴:“……”
他沒有和駱寧一般見識,坐到了她對面的炕沿上:“阿寧,昨日的事,你聽王爺說了?”
“女兒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此事。”駱寧說,目光瞥一眼門簾之外繡了梅花的軟面繡鞋。
“爹爹只是想結親,給你們添些助力。”駱崇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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