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張遠在九林城的事情。
說實話,別看他是一城之主,論行事還不如張遠在九林那般痛快,無人掣肘。
這么看,張遠同樣也想在寧遠城掌權,然后推行九林城一般的軍管?
“大人,青玉商會雖然立起來,可目前推進并不理想。”
“我聽說當初青玉盟在下三洲的時候,就是借著九林城,才一躍成為三洲大仙商。”
鄭守海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說的都是真話。
青玉商會雖然成立,可寧遠城中大小商行早已適應很久以前的流傳的規則。
除非現在有人強按著各家商行,將各自的資源和商貿整合。
要不然,按照現在的局面,青玉商會想真正凌駕在寧遠城,乃至輻射到周邊,起碼需要數十年。
在鄭守海看來,張遠這般大張旗鼓的建立青玉商會,絕不可能等待數十年,讓商會慢慢進入各方商道。
宋權雙目之中,閃動一絲精光。
“多謝鄭兄告知,宋某心中有數了。”
端起茶盞,宋權淡淡開口。
鄭守海呵呵一笑,站起身來,拱拱手,徑直離去。
等他離開,守在門口處的城主府知事夏豐走進來,低聲道:“城主大人,鄭司首怕是心中不忿,有心借你之力啊……”
宋權擺擺手,面上神色沉靜。
“那又如何?”
“張遠行事太過高調,看不慣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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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一百二十二年二月。
新亭伯張遠履職寧遠城鎮撫司兩個月后,寧遠城鎮守軍抽調一萬軍卒,往鎮撫司大營整訓。
據說這一萬人是數十萬大軍之中層層選拔,每一位都是軍中精銳。
對于地方鎮守軍來說,多精銳不敢說,起碼這些人看上去都是膀大腰圓,個個身形健碩。
這一隊軍卒往鎮撫司大營去的時候,沿途圍觀百姓綿延不絕。
寧遠城以往都是以商貿為主,城中商賈之道氣息濃郁,軍伍氣氛淡薄。
新亭伯到來后,從鎮撫司到鎮守軍,這等變化,著實讓許多人新奇。
“一手財權,一手軍權,這位新亭伯所謀不小。”
“斂財,練兵,這兩樣但凡沾一樣,起碼也是個朱袍加身,新亭伯兩樣皆精,這是想封侯拜相不成?”
“封侯拜相不敢說,憑這位展露出的底蘊和潛力,還有到寧遠城的這些手段,他日入皇城鎮撫司,一方掌權指揮怕是跑不掉。”
寧遠城中這些大家族,誰家不是人精?
張遠這等勢頭,哪里是像窩在中三洲的樣子?
此時,張遠正坐在鎮撫司大堂,身前站著穿青色官袍的兵甲司點司楊全有。
楊全有立在堂中,雖然面色平靜,但目光之中透著幾分閃躲。
不遠處,一位身穿青色袍服的中年正在監察鎮撫司中所藏的兵甲。
楊全有知道,這是新司首要拿捏自已了。
誰叫他是前司首鄭守海一手提拔呢?
果然,片刻之后,那穿著青色袍服的中年抬頭,面色遺憾的搖搖頭。
“這批軍甲,太次。”
“離伯爺你要求的差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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