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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8章象有齒以焚其身

      崔琰離去后,堂內一時寂靜。

      秋陽西斜,將窗欞的影子拉得更長。

      侍從悄然添上新茶,氤氳的熱氣稍稍驅散了些許方才激烈辯論留下的凝重氣氛。

      龐統從堂后轉悠了出來,恭敬的朝斐潛行了一禮,然后轉頭看著崔琰遠去的背影,片刻之后搖了搖頭,坐到一旁,端起侍從新上的茶水啜飲起來。

      『此人如何?』斐潛問道。

      龐統沉吟了片刻,先是看了斐潛一眼,似乎在觀察斐潛的表情,才緩緩的說道,『這崔季……或是兩可也。』

      斐潛問道,『是某何處說得不對?』

      龐統搖頭嘆息道:『非也。主公今日宏論,統于后堂聽得,亦是心潮澎湃,多有思量……觀那崔季離去之時神色,恐怕也是感觸頗多……只不過么,河北士族非止崔氏一門,其勢盤根錯節,猶如老樹,根須深植于冀、幽、并、青四州沃土,汲取數百年之養分,豈是一番道理所能輕易撼動?縱使崔季一人心悅誠服,待關中歸去后,又能如何?』

      龐統說完,又是看了斐潛一眼。

      斐潛微微點頭。

      崔琰自然是核心人物。

      崔氏分為三支,清河,博陵,安平。

      然后又有范陽盧氏。盧植便是盧氏之大儒,享有盛名。盧植的個人聲望極大地提升了范陽盧氏的地位。

      還有比如巨鹿田氏,趙郡李氏,中山甄氏……

      原本歷史上,在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和軍閥混戰時期,是對冀州士族體系的一次重大考驗和重塑。冀州士族先是和袁紹迅速媾和。袁紹也依賴于巨鹿田豐,魏郡審配,廣平沮授等本地士族的支持。這些士族希望借助袁紹的聲望和軍事力量來維護自身的利益和地方的穩定。雖然后期袁紹引入了豫州潁川人士,試圖平衡冀州士族,但是很顯然失敗了。

      后來曹操入住冀州,對冀州士族采取了又拉又打的策略。出于鞏固權力和打擊潛在對手的需要,他打擊了冀州士族的政治氣焰,但是同時又征辟了一些冀州的士族子弟入仕,納入自己的官僚體系。顯然,到了當下來看,曹操的這個『又拉又打』的策略,也不見得多么成功。

      冀州士族這樣一個以深厚經濟資產為實力基礎,以儒家經學為壟斷門檻,通過察舉制把持控制地方和中央政治權力的精英集團,豈能是那么容易就被說服,放下手中的權柄的?

      龐統面向斐潛,語氣變得多少有些凝重,『彼等士族,所恃者何?一曰土地佃農,二曰經學傳承,三曰門生故吏,四曰鄉議清名。此四者,相輔相成,堅固難分。主公新政,均田畝,則斷其物產根基;興實學考功,則破其把持仕途;廣開蒙學,則削其經學優勢;設巡檢,則斷其宗族私法。此類種種,彼等焉能坐以待斃?即便是崔季一人之悟,不過杯水車薪。非統不可容人,乃冀州之士,不可輕信也。』

      龐統說完,窗外秋風嗚咽,更襯得室內一片沉靜。

      斐潛微微嘆了口氣。

      公文函件在案頭堆疊如山,其側則是一幅巨大的山川輿圖,其上朱筆墨痕交錯,勾勒出天下紛爭的棋局。

      斐潛思索片刻,說道:『士元可是覺得即便崔季心有所動,河北士族樹大根深,豈會因一人之而改弦更張?』

      龐統擊掌說道:『然也!昔日曹孟德取冀州,何其勢大也!破袁本初,摧枯拉朽,對于冀州之士,亦是手段了得,又打又拉,剿撫并用。或施雷霆手段誅除異己,或示以懷柔,加官進爵,籠絡諸姓。然其何如?冀州之士表面臣服,實則暗流涌動,曹氏夏侯駐守其間,便是小心順意,待曹孟德興兵而走,當即暗濤洶涌!以曹孟德之智略權謀,焉能不知分化瓦解之妙?其不能竟全功者,蓋因難除其根基是也!若除根基,便是崔氏明白道理,多半也是頑抗到底!』

      龐統的擔憂不無道理。

      歷史上,任何觸及既得利益集團根本的改革,無不遭遇拼死反撲。

      龐統甚至懷疑崔琰可能會依舊宛如曹操入主冀州一般,表面順從,暗地里卻更加緊密地勾結在一起,或陽奉陰違,或煽動民意,或……

      或與曹操暗通款曲,以求保全其世代利益!

      畢竟相比于斐潛的新政,老曹同學那邊,或許更能允諾他們維持舊狀!

      『士元此,倒也中肯。』斐潛頷首說道。

      斐潛并沒有因為龐統提出相反意見,表示說服崔琰大概率無效便是生氣惱怒,而是依舊平靜如常。

      斐潛平靜的說道,『不過曹孟德之拉扯,與吾今日之分化,形似而神非,猶如隔淵之別。』

      龐統皺眉說道:『還請主公指點。』

      『今日見崔季,乃「明示」其類也。』斐潛說道。

      『明示?』龐統略有所思。

      斐潛笑了笑,『或者說是警示亦可。時代已變,舊路不通。順之者,或可為新朝棟梁;逆之者,必被碾為齏粉。此非威脅,乃是陳述事實。彼等皆是聰明人,縱有萬分不甘,亦會權衡利弊。』

      龐統點頭說道:『話雖如此,然人皆茍安,貪其基業,豈會輕易舍眼前巨利?』

      斐潛說道:『如此當顯與曹孟德之不同也。曹孟德所為,乃是「吞化」。冀州于曹,乃錢糧兵源之倉廩。其打,乃為除不服,立其威權;其拉,為求暫穩,榨其資財以充軍資,供養其爭霸之需。曹軍多取一斛糧,多征一丁兵,則士族便暗損一分利。彼等焉能真心歸附?不過屈從于武力,陽奉陰違,待機而動罷了。』

      斐潛笑了笑,指了指關中的方向,『如今吾等所為,僅為吞噬士族丁糧否?僅為取其資財而充舊闕乎?吾邀崔琰所見,非許其保有舊權,而是示其新路。此乃增量之改,而非存量之爭。』

      龐統精光一閃,『便如「地」、「技」?』

      斐潛點頭說道:『然也。』

      斐潛比劃了一下,『今夫所謀者,若制餅然。曹氏奪士族之餅,其掠愈亟,則士族之忿愈深。而吾有關中、并北之新灶,得新麥、新方,可制碩餅香餑。倘棄舊灶而相佐者,非惟得食新餅,亦得預分餅之規。其所失者,不過硌牙之陳饃;其所得者,乃盈口之嘉糧。此之誘惑,豈曹孟德斗粟寸秩可擬耶?』

      龐統不由得撫掌而笑。

      不過片刻之后,龐統又說道:『主公,這嘉糧再大,亦需時日。彼等鼠目寸光,只念眼前自家谷倉滿溢,豈肯苦待這制餅之期?又是如何是好?』

      斐潛笑道:『且容不得不等!』

      斐潛略有一些感慨的說道,『如今已有關中并北之碩果……有工坊之隆隆,有新田之盈盈,有蒙學之瑯瑯,有寒門子弟因軍功考績而晉身之坦途!昭昭在目,豈是虛?崔季此去關中,其眼所見,其耳所聞,遠勝吾萬語千,更勝千軍萬馬,刀槍威逼。』

      『除此之外,告民之書……亦當廣布于冀了……曹孟德雖說唯才是舉,然其本身,并未動搖士族之根基……』斐潛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便是笑了笑,『士元可是記得,曹孟德當年也在冀州開科舉……然之如何?士元之意,某已知之……取用這舊吏陳官,某當慎之又慎。』

      龐統頓時拱手說道:『主公英明!』

      斐潛擺擺手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這舊吏陳官之所以橫行山東,蓋民不知其害也,或知其害而不能也……故而,定律,啟智二事,還是任重道遠……』

      資產,很多人認為只是錢糧土地,但是實際上,知識,不管是在什么年代,都是一種資產。

      士族有意的將這種資產淡化,確實是居心叵測。

      只要不揭開切斷士族知識壟斷的鎖鏈,依舊需要從士族那邊獲取治國人才,那么士族門閥就永遠不會隕落。

      斐潛語氣平穩,『待廣開蒙學,推廣造紙,提倡實學,興盛百工……屆時舊士妄憑經義學問,不思進取而求世代富貴,難矣!』

      當販夫走卒之子亦可識字明理,當工匠能因技藝精湛而獲厚賞尊榮,當學問不止于皓首窮經,更在于格物致用、富國強兵之時,崔琰輩所恃之『家學淵源』、『清議品評』,又能價值幾何?

      龐統聽聞至此,也就放心下來。他擔憂斐潛會按照曹操的方式去對待冀州的士族,即便是斐潛發出了新世界的檄文,但是事情也不僅僅是一兩個人就能做的,如果在這個過程當中,大量的使用,或是沒有進行有效的甄別,那么很有可能在河內,在冀州,以及更廣闊的山東中原之地上,斐潛的新政就只能存在于口頭上!

      龐統特意重復強調此事,就是為了提醒斐潛。

      而且這種提醒還不能說得太過……

      類似于崔琰這般的人物,僅憑詞顯然不足于令其改變心志,只有讓他真實的看到新的改變,新的制度的洪流滾滾,才會真的去考慮一族之得失,然后去思索如何在這滔天巨變中,為家族尋求存續!

      斐潛并非不知道崔琰此人蛇鼠兩端,但是斐潛有信心,也有耐心。

      崔琰一人心思改動,其意義不在于其能立刻說服多少河北世族,而是讓崔琰將斐潛治下的這些新變化帶到冀州去,雖然不免依舊會有人恐懼,有人觀望,但是必然也會有人如溺水者見舟,拼命想抓住眼前的唯一機會。

      正在斐潛和龐統談話之時,忽然有兵卒急奔而來。

      『報!行雒陽令大司農急報!』

      ……

      ……

      汜水關頭,秋風從關隘之間呼嘯穿過,卷動著城樓上略顯破舊的漢家旌旗,發出獵獵的哀鳴。

      劉協裹著一件并不十分合體的厚氅,獨立于女墻之后,遠眺著西方那片蒼茫而沉默的原野。他扶著冰涼的雉堞,極目向西望去,天地蒼茫,唯有遠山如黛,沉默地橫亙在視野的盡頭。那里,本該是旌旗蔽日、殺聲震天的方向,是他這幾日午夜夢回驚坐而起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場景。

      預想中驃騎軍雷霆萬鈞的攻勢并未到來。關隘依舊矗立,只有曹操留下的守軍在關墻上下逡巡,他們的甲胄碰撞聲和偶爾傳來的號令,反而更襯出這死水般的寂靜。

      數日之前,當驃騎將軍斐潛的兵鋒并未如預想中那般直撲汜水關時,劉協暗自長舒了一口氣。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對戰火與毀滅的恐懼得以暫緩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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