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盛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以至于大怒之后,就連上官易都不敢吱聲,生怕被老爹盯上。
“不能再分兵了!必須集結兵力,把黑羽軍徹底打散!”上官盛下令集結,朝著黑羽軍蹤跡追上去,結果再次撲了個空。
在這片戰場上,黑羽軍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是幽靈般四處游蕩。
每次上官盛總覺得差一點就能追上黑羽軍的時候,陳縱橫總是會出現在后方,打得上官盛措手不及,每次交戰過后都會損失慘重。
僅僅是三天過后,在損失三千兵力之后定西軍身心俱疲,全然沒了戰斗意志。
潰敗似乎板上釘釘。
就連上官盛都開始自我懷疑,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思來想去,不得結果。
上官易看著滿臉滄桑的父親,猶豫片刻后還是開口:“爹,要不還是算了吧?黑羽軍太強大了,戰術和軍事素養都高出我們一大截,我們不是陳縱橫的對手!”
“混賬東西!怎么能助長他人威風?!”上官盛怒斥。
上官易縮了縮脖子,“話雖如此,可這就是事實,我們要對兩萬定西軍兄弟負責!如果明知必死無疑,為什么還要讓他們送死?”
上官盛卻是不再開口了。
上官易見狀有戲,繼續勸說:“何況,黑羽軍還沒動用火銃呢,那才是他們的殺器!更別說……黑羽軍還有殺傷力巨大的火炮!”
“唉……”上官盛嘆息。
“在沒見過陳縱橫之前,我想過會被他擊敗。但沒想到甚至沒見到他的面,就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兒說得不錯,是該考慮現實因素。”
上官易松了口氣。
“爹,那我們撤軍?”
上官盛卻搖頭,“不能撤軍!我們繼續趕往奉陽,替上官封解圍!”
“爹,您怎么還執迷不悟?!”上官易急了。
現在去奉陽,可不就是送死?
上官盛知道兒子的想法,表情變得異常凝重:“就算明知送死,也得去送。上官封深得定西王寵愛,他要是死了你我父子倆吃不了兜著走。”
上官易,“可爹您不是大伯的親弟弟么?”
上官盛苦笑:“親弟弟又如何?你大伯向來殺伐果斷,誰要是威脅到他的地位,誰就會倒霉。我們就算救不了上官封,也得裝作盡力了。”
上官易狐疑打量著老爹,“不是,你啥時候開竅了?不愧是為子的好大父!”
“我去你大爺!”
接下來兩日。
上官盛下令向奉陽行軍。
不過在行軍途中時常遭遇黑羽軍侵襲,導致定西軍不戰而潰,大部分都當了逃兵。
而上官盛父子,也睜只眼閉只眼,權當沒看見。
陳縱橫與二人達成默契,對于逃兵一概不殺,只殺負隅頑抗的士兵。
抵達奉陽城外之時,僅剩不到七千兵力。
看見奉陽城墻時,上官易不由感慨了一句,“太特么不容易了啊!”
上官盛哭笑不得,“先別急著感慨,奉陽城外還有鄭山河以及陳霄漢,總兵力超過三萬。”
當日。
龜縮城內的上官封喜極而泣。
等待了十日,總算等到了定西王府的援軍!
哪怕只有七千,對他而也如同甘霖!
他連忙在隨從的攙扶下登上城墻,眺望自西而來的定西軍,眼淚一滴滴落在城墻上。
“好,太好了!父王派兵救我來了!”上官封哽咽。
被圍城的這十天里,他成日提心吊膽,沒睡過一次好覺。
整個人處于崩潰的邊緣。
隨從見他這副激動的模樣,沒忍住說道:“公子,我怎么覺得他們不像援兵?”
嗯?
上官封擦拭眼淚,再次望去。
這次他看得仔細,臉色很快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