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落在永慶帝身上。
上官問天面色鐵青,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淡淡說道:“還請陛下明鑒,臣等沒有此意。”
永慶帝等的就是這句話,“好,既然你說你沒有造反之心,就把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殺了!他咆哮金鑾殿,當面譏諷天子,算個什么東西!”
上官問天語塞。
回頭看了眼下屬,眼里頗多無奈。
皇帝又在發什么瘋?
讓他殺屬下,是不可能的。
“陛下醉了,還不快派人把陛下攙扶回后宮休息?”上官問天說這些話時臉不紅心不跳,永慶帝氣瘋了:“朕沒醉,誰敢碰朕一下試試?”
上官問天愈發不耐煩。
要不是諸王在場,沒準今日還真會上演弒君戲碼。
他耐著性子說道:“陛下確實醉了,開始胡亂語了。”
話音落下。
上官問天示意手下去把天子架走。
省得繼續發瘋!
砰!
永慶帝摔碎杯子。
陳縱橫下意識望向金鑾殿大門。
摔杯為號?
預想中的場面沒有發生,令陳縱橫稍稍失望。
永慶帝怒不可遏,渾身發抖:“混帳!誰敢碰朕一下,便是弒君!”
上官問天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幽幽說道:“陛下,還請您不要讓老臣為難。”
耐心耗盡。
保不準會發生什么。
這時。
林舒翰干笑道:“要我說定西王把剛剛胡亂說話的人拖下去砍了就是,當面譏諷天子者可是株連三族的大罪,定西王若是包庇袒護的話,與謀反何異?”
楊符點了點頭,“不錯,是該教訓這些不長記性的東西了。”
“定西王若舍不得下手,鎮北王府可代勞。”陳霄漢哈哈大笑。
看見定西王府吃癟,大家都想橫插一腳。
上官問天沒想到局面會演變到這個地步,若是這時候與所有人翻臉,就會給他們誅殺自己的由頭,反而得不償失。
定西王府已經被逼到墻角。
莫非真要手刃下屬?
糾結之際。
上官問天想到了什么,嗤笑道:“少拿這些帽子扣在本王頭頂,魏王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眼里什么時候有過皇帝?要說我造反,那魏王算什么?”
林舒翰臉色變得難看,沒再開口。
上官問天矛頭對準楊符,“還有你廣南王府,這些年來朝廷讓你干點什么都推三阻四,虧你還是皇室宗親!”
“更別說你陳霄漢,屢次打了敗仗還不要臉皮入京求自己老丈人,不就是想著一內一外一文一武把持朝政么?若說本王造反,你們又好得到哪兒去?”
上官問天沒有把矛頭對準陳縱橫。
一是因為陳縱橫沒有討伐他,二是因為他知道陳縱橫是個瘋子。
天知道得罪陳縱橫會招來什么報復?
離他遠點準沒錯。
被上官問天一通無差別掃射之后,幾人都默默閉嘴了。
群起而攻之這種幼稚的手段只能用來對付小年輕,如上官問天這樣的人壓根不怕。
他手里有這些人的把柄。
當然。
其他人手里也有他的把柄。
相互制衡,相互忌憚!
永慶帝看見剛剛還在義憤填膺的眾人,短短一瞬間就老實得跟鵪鶉似的,竟仰天哈哈大笑。